“好。”她似乎正在睡梦中，但也没有拒绝，“哪里见？”
“到我跟你结婚的那个礼堂好吗？”
“行。”她挂断电话。
他换上西装，开车赶往他们相识的教堂。教堂坐落在湖泊中心，深夜只亮了一盏灯，周遭静谧，看着有些阴森。
他坐在黑暗中，仰望着上面的天神一动不动。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抬起头，谢岚穿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静静地看着他，宛如当年。
他其实已经分不清她对于她到底是爱还是恨，但是此刻他平静下来，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和煦地看着她：“过来，坐吧。”
她坐在他身后三排的位置，“坐着也行。”
他有些手足无措。
“余河，你想跟我说什么呢？”
“能不能不要离婚？”他抿着嘴唇，“我们从头开始行吗？”
“从头开始，怎么开始？”
“你依旧是我的太太，而我是你的丈夫，中途那些争执，都不存在好吗？”
“不好。”谢岚翘着二郎腿，下颚位抬，给了他很强的压迫性。
他抿着嘴唇，“除了离婚，就没有别的路可选了是吗？”
“对。“
余河抬起头：”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抱着双臂没有说话，可表情显然是不认同。
“你要说得说完了是吧？”她走近他：“现在听我说行吗？”
他点点头。
“你都不好奇，我这些年去了哪里吗？”
他沉默不言。
“你不好奇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谢玉，对吗？”
来了！
余河脸色一变，“你不是谢玉，还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可你的表情告诉我，谢玉不可能出现。”她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就好像，你知道，她哪里去不了一样。”
他瞳孔猛地睁大。
“你不是谢玉，对吧？”他虽然带着疑问，但眼神已经是肯定。
“我当然是谢玉，只是跟你想象中不一样而已。”她揣摩着他的表情说：“我这些年一直都跟他生活在一起，现在我们又有了一个孩子，我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
“他是谁？”余河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可是凌乱的思绪，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到底是谁？”
那个让她不顾一切要离开他的人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了。”谢岚说：“你留不住我的。”
“我怎么可能留不住你？”他笑了起来，“你骗我，你不可能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你明明一直都在我身边。”
谢岚瞳孔微微闪动。
“你不是谢玉，你不是谢玉。”他好似清醒过来，突然大笑：“你不可能跟我离婚。”
窗外，宋辰熙和余长乐眉头紧锁，宋辰熙说：“他说话这么颠三倒四一定有问题。”
“你听见了吗？他说，谢玉一直在他身边。”余长乐不寒而栗，给凌生发了一条短信：“你睡了吗？”
……
凌生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程舟冷漠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凌生，侧靠在椅子上，拿起他的手机。凌生全身血气逆流，“哥……”
程舟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我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弟弟。”
凌生脸上都是伤，生生受了一巴掌，也不反抗。
“大小姐跟你发短信呢。”程舟笑道：“什么时候，你们这么亲密了？”
“哥，余长乐已经跟余家没关系了，你就放过她吧。”凌生起初很讨厌余长乐，但是余长乐救了他的母亲，把他拉回阳光下，让他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他现在做这些，不是因为喜欢余长乐，只是想报她的恩。
她已经离开余家了，就让她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不行吗？
程舟低头浅笑，“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善良，就我一个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