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留白咳嗽一声，俊秀的脸憋得发红，“不敢，不敢。”
“为什么不敢？”余长乐问。
他没回答，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贾勇打破僵局，”郑留白，不需要我多言吧？圈内当红小生……“
“新人，新人。”郑留白非常谦虚。
大概介绍之后，四个人便各自看剧本。下一场戏是在厕所，余长乐所扮演林柠嫉妒曾珍，将她反锁在厕所里。
余长乐台词不多，她看了几遍，便记住了。
造型师让她换了校服，黑色的长发披下来，上了一点儿淡妆，眉梢微微一挑，刻薄又凌厉的漂亮劲便出来了。
徐延在剧中是她的青梅竹马，是一个才貌双全的学霸，性格高冷，从不跟除了她以外的女生说话。
跟他气质特别符合，光是站在那，就已经有那味了。
说实话，她读这个剧本的时候，就觉得她这个角色从某种意义上，脑子也是有问题的，跟这本书的余长乐，有异曲同工之妙。
身边放着好好的才貌双全不喜欢，偏偏要去跟女一号争，一个不属于她的人。
她幽幽叹了口气。
徐延走上前，“你是先给她对，还是先跟我对？”
导演还在给曾珍讲戏，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她转身看向徐延，“我俩先聊吧。”
徐延看了一眼剧本，“是你干的吧？”
余长乐没演过戏，但入戏很快，基本就是本色演出，“你在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把人家关厕所里？”
“我没有。”她拉近凳子，按照剧本里所写的，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干嘛，你怀疑我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
她长得很漂亮，尤其是收起那股子凌厉的时候。
徐延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不自觉移开目光，“不是。”
“那你还问我？”她松开他的袖子，牵着他的手说：“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我饿了。”
他抿着嘴唇，欲言又止：“不管是不是你做得，以后都别做了好吗？”
“你还讲！”她娇嗔着跺脚，“走了，吃饭啦。”
这一场结束。
余长乐松开他的手，手心有些许的汗珠，是他的。他在裤腿上擦了一下，“你这个角色还真是绿茶。”
余长乐：“……”
“你这个角色也挺装的。”
徐延：“……”
两个人都感觉有被羞辱到。
这时，郑留白进来，他也换了衣服，“余，余长乐，你俩对完了吗？导演让你跟我过去。”
余长乐不解，“不是该先拍我跟他的吗？”
“好像不是。”郑留白是真的怕她，跟她对视不超过三秒钟，她起身跟着他走到门外，确定徐延听不见才问：“你怕我？”
郑留白没说话，喉头滚动了一下。
“怎么？”她说：“调戏我，被我打过？”
郑留白小心翼翼向她看过去，“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是谁？”她脚步一顿。
郑留白没回答，加快步伐走到她前面。很快，到了正在拍摄的教室，贾勇让余长乐在旁边学习。
这场戏是厕所后面的戏，郑留白扮演的男叛逆正在逼问曾珍，“她给你关得是吧？”
曾珍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谁。”
郑留白气不过，要为她出头，曾珍拽过他，“别惹事了。”
“不是我要惹事，是事来惹我。”
“你就别管了！”曾珍大喊：“好好考大学！跟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求你了！”
郑留白抿紧了嘴唇，一脚踹倒面前的书桌，气冲冲往门外走去。
“卡——”贾勇说：“小白，情绪不对，嘴唇再放松点儿。”
余长乐颇为惊讶，没想到一个微表情都这么细扣，顿时不敢掉以轻心，认真学习。这一场，时常不过五分钟，但拍了至少一个小时，郑留白踹桌子踹得脚都开始发疼，导演才喊卡。
下一场，是在厕所。
余长乐带着几个小跟班用拖把给堵了门，然后还要从上门浇水，警告她不准再靠近郑留白扮演的角色。
导演反反复复给余长乐讲这段戏，对她最是不放心。
然而等真正开拍的时候，余长乐入戏很快，关门浇水威胁，一气呵成，曾珍在里面听她拍门，吓得直哆嗦。
一度以为导演找来了真正的叛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