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微微沉吟，“你只想说这个？”
她没有否认。
“你知道你这是在给自己树敌吗？”程舟说：“我从来没想伤害过你，但是你一次次都在挑战我的底线。”
“哥，你所说不伤害，是你以为的不伤害。”她温柔一笑：“你有什么招，随便冲我来。到时候，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程舟眼睛微眯。
“我拿命跟你赌，程舟，你敢吗？”
他盯着她，久久的不曾言语。
“余长乐，你是疯了吗？”
“哼。”她冷笑出声：“对，所以别惹我，不然你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不等程舟回答，她径直离开了。
她出来的太快，开门的时候，靠在门上偷听的几个人，都齐齐扑倒在她面前。她丝毫不觉意外，迈过何巍的腿，径直离开了。
何巍气得不轻，指着她的背影骂：“你说，她这一天天狂什么呢？”
“就凭人家是大小姐。”宁南把他扶起来：“你以后还是别去惹她了。”
凌生连连点头，“不好惹。”
“你们两个怂货。”何巍忿忿不平，“婉婉，别理他们，两个叛徒。”
*
余长乐回到时亦家，给宋辰熙发了一条信息，宋辰熙回了一个“好”，她正准备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接到余和的电话。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乐乐，你有什么事怎么能不跟爸爸说呢？要不是哥哥跟我说，那天车坠落下去，你拼了命的救他，我到现在还误会你呢。”
余长乐配合地啜泣两声，“爸爸，我不是不告诉你，是我觉得自己做得还是不够。”
“已经很好了。”余河说：“这也放寒假了，你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吧，但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跟爸爸说，别委屈自己，好吗？”
“好的，谢谢爸爸。”
她挂断电话，时亦回来了，他非常惊讶：“余长乐，你没事了？我那天去医院找你，都没找到你。”
余长乐淡淡一笑。
“你那天不是去参加学校的舞会吗？怎么会跟程舟从桥上摔下去呢？”
“程舟威胁我，我就想跟他同归于尽。”她平静的说。
时亦恍若在听天方夜谭，“余长乐，你这是对你生命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姨母不负责任，你明白吗？”
余长乐淡淡一笑：“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时亦深吸了口气。
“我去给你煮碗面。”
“谢谢哥哥。”
时亦转身走入厨房。
没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余长乐打开门，白词站在门外，他谦逊有礼地点点头：“时亦在吗？”
余长乐侧身让他进门。
他没有跟她多言，直奔厨房去找时亦，余长乐靠在门口听两人说话。时亦对白词非常客气，余长乐听了一会儿后，回到卧室。
过了一会儿，时亦敲门，把面放在餐厅的桌上，跟白词去了书房。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等到书房的门打开的时候，时亦显得异常高兴。余长乐打开门叫住白词，“等一下，跟我谈谈。”
她穿着丝绸的睡衣，柔软的长发垂在胸口，冷漠的小脸没在头发中，在微醺的灯光中，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时亦犹豫地看着白词，“长乐，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就现在说。”
“好。”白词没有拒绝，做了一个示意时亦安心的手势，转身向余长乐走去。
她反手关上门。
“坐吧。”她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侧对这他。
他在对面的独立沙发坐下来，“想说什么？”
她眼神幽幽，“你明面上是帮助时亦，其实是想获得他的信任，通过他来控制余氏集团对吧？”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你对时亦灌输了太多你自己的想法了。”她倚在门框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这个人在一点点儿把时亦变成他的傀儡，而他说得东西，的确能改变时亦的燃眉之急，迅速在余氏重新建立起自己的人脉，从某种意义，她还是要感谢他的，“你也比我想象中厉害。”
“放心吧，我没想通过控制余氏来拿捏你。”白词说：“我知道，你是不会被任何束缚的。越是想控制你，就只会遭受到更强烈的反击。”
“所以你开始欲擒故纵了吗？”余长乐冷笑。
他叹了口气，“余长乐，我不知道你生命中可以遇见过多少个能为你奋不顾身的人，但是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