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想到了原主。
“那就让他来。”她从凌生手里挣脱开来,“我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晚上,余长乐写完作业,时亦才提着公文包回来。他开门一见余长乐,装了一天的不苟言笑,终是松懈下来,滔滔不绝地跟她说着在会议室发生的事。
“干得好。”她只字未提程舟可能会报复她的事,“其实其他董事也不乐意见余家独大,如果他们认同你能和程舟抗衡,那么他们就会成为你的力量。”
时亦抱住她,“长乐,谢谢你。”
余长乐淡淡一笑,拍着他的背:“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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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眸微沉,倒要看看程舟能对她做什么。
*
帝城高中,舞会当夜。
余长乐穿了一条淡紫色的露肩长裙,外面裹着一件黑色的皮草,尖削的小脸上花了淡妆,衬着一双锁骨,整个人高挑又单薄,明艳又大方。
她正要走进礼堂,旁边一辆红色的跑车向她摁了摁喇叭。
车窗放下来,露出程舟的脸。他带着墨镜,喜怒不明,轻轻点点车门:“上车。”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忍不住打量她。
她没有迟疑,露出甜美的笑容,拉起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儿?”她摆弄着裙摆,将手里的小香包压在腿上,“我要参加舞会呢。”
“舞会?”他淡淡一笑,放下车顶的顶篷,成片成片的寒风向她涌来。瞬息之间,余长乐感觉自己快要结冰了。
她眯着眼睛,高抬起下颚,风吹得她身上的皮草翻飞,但她仍然端庄,身上的高冷优雅,丝毫未减。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出来吗?”
跑车在马路上疾驰,很快驶出城区,道路两侧的灯光逐渐隐去,周围的山林像沉默的巨兽,无声地凝视着他们奔向更黑暗的远方。
程舟跟她说话,她其实是能听见的,但是风太大了,冻得她嘴唇发颤。
开口就会露怯。
她从包里找到一颗糖塞进嘴里,用力抿了抿嘴唇,稳住声音:“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程舟斜睨着她,缓缓将车顶升起来。
风终于淡下去,但寒气未消。
余长乐不动声色裹紧身上的皮草,此时此刻,她有些庆幸自己涂了口红,否则,她现在的脸一定苍白的比鬼还难看。
“长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哥哥?”程舟取下墨镜问。
现在的余长乐比他想象中更沉的住气,比之前更游刃有余,也更加的胆大妄为。他很不满意,那些被他一点点儿削平的棱角,似乎又长回到了她的身上。
“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她背靠着椅背,翘着腿笑了起来:“倒是哥哥,到底想干什么?”
“余长乐,咱们把话说开吧。”程舟不想再跟她拐弯抹角:“你现在住在时亦那儿吧?他在董事会上拿出来对付我的东西,也都是你给他的吧?别忙着狡辩,凌生全都招了。”
余长乐不急反笑:“那哥哥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声音软糯,甚至有几分撒娇的感觉。
可是程舟感受到了嘲讽,她在明目张胆地取笑他。
“对不起嘛。”余长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拉着他的衣角,满是天真无邪的说。
“余长乐!”程舟被她激怒,车速猛地提升,巨大的惯力让余长乐跌回椅背,“你觉得我是你养的狗吗?你随便哄两句,就能哄好的?”
她不以为然盯着刚刚精心修饰过的指甲:“哥,你说这话,一看就是没养过狗的。我的狗哪里需要我来哄呢?我就是再多养几只,他都是没意见的。”
程舟气得咬紧后槽牙。
“哥,你是想带着我去死吗?”余长乐笑盈盈地眯着眼睛:“你努力了那么久,才获得的东西,你舍得不要吗?”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程舟冷笑:“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你一定也好不到哪去的。”余长乐说:“我不好过,怎么还会放过你呢?”
跑车在高速上飞驰,余长乐深邃的眼眸如同黑夜般沉静,“哥,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吧?你一定在想,为什么她还不像以前一样对你求饶呢?为什么她还不害怕呢?为什么她这么有持无恐呢?”
程舟眼眸微沉,“余长乐,你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可以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为什么?”她拖着脸问,她是真的有些好奇,程舟明明有千百种方法来吓唬她,偏偏选择了最直观的一种。
“因为你还叫我一声哥。”
余长乐的瞳孔猝不及防地缩了一下,而这个一瞬即逝的眼神,并没有躲过程舟的眼睛。
他的忌惮,也可以再某个时刻变成他的铠甲。
程舟见她有了惧意,终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你猜到我想干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