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在没有不可抗力驱使的自由发挥剧情里，余长乐对他素来没有好脸，别人嘴里敬畏的陆少，在她看来就是个幼稚的高中男生。
陆临渊单脚踩在抽屉上，脸色一沉，站起身向余长乐走来，“再说一次？”
余长乐当然也没蠢到会再重复一次，
“那你跟我说说，在苏巧和苏眉之间，您更喜欢谁做您的未婚妻呢？”余长乐双手环胸，咄咄逼人。
她这个问题比他的问题刻薄多了。
陆临渊想起那次晚宴，他在众目睽睽下将唐婉婉带走，本想将她庇护在自己的羽翼，结果被唐婉婉哭诉着求他放过自己，就眼眸一沉。
他抓着余长乐的袖子，将她往外拖。“出来。”
“你松手！”余长乐显然没想到他会上手，想挣脱已经晚了。
宋辰熙抓着陆临渊的衣服，“去哪儿？”
陆临渊勉为其难地清嗓，“问她点儿事。”
“这问不行？”宋辰熙问。
陆临渊的目光扫过他旁边的唐婉婉。
宋辰熙懂了，松开手里的笔站起身：“松开她，我跟你们一起去。”
其他同学都惊呆了，四下开始窃窃私语——“宋辰熙什么时候跟陆少关系这么好了？”、“他们三个怎么走到一块了？”、“这道题我不做了。”
陆临渊的两个小跟班也是一脸茫然。
陆少什么时候有了他们不知道的小秘密？
别问，问就是难过。
*
陆临渊、余长乐、宋辰熙一前一后上了学校的天台。
金色的晨曦夹杂着寒风照耀在天台的长椅上，宋辰熙取下压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余长乐：“冷不冷？”
余长乐点点头。
宋辰熙握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包里，站在面前替她挡风，“说吧，陆少，你和唐婉婉怎么了？”
陆临渊：“……”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余长乐是从后贴着宋辰熙的，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怎么想，反正这波狗粮他是吃够了。
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余长乐的脸贴在宋辰熙的背，泠冽尽散，剩下都是少女的柔软。她的手被宋辰熙攥得紧紧的，只能用额头抵着他的背：“别这样……有人。”
她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偏偏陆临渊离得很近，风一吹，就悉数落尽他的耳朵。
陆临渊：“……”
没事，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陆临渊独坐在长椅上，风吹乱他的头发，跟站在身后的两个人宛如两个画风。
他看着逐渐升高的晨曦，突然想到如果此时，唐婉婉身边能在他身边该有什么多好，不需要拥抱，只要对他笑一笑就好了。
“余长乐，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她那么讨厌我？”
余长乐作为需要不停和他做对才能活下去的反派女配，自然不会为他排忧解难的。
倒是宋辰熙开口了。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喜欢你？”
“凭什么不喜欢我？”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没觉得会有人不喜欢他。
“因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宋辰熙说：“你们的身份、家庭、成长的环境，都在告诉你，你们不适合。”
“闭嘴。”陆临渊叫他们上来，自然不是听这些的。
“倒是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宋辰熙问。
余长乐翻了一个白眼，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清纯特别不做作啊。
陆临渊眺望着前方，眼神微微失焦，陷入了某段遥远的回忆——
很多年前，他在外公的农场附近走失，一个穿着碎花小裙的小女孩牵着他的手，走过满是鲜花的田野，跨过流淌的小溪，告诉他，不要怕啊。
声音软软糯糯，像冬天里滚烫又香甜的红豆包。
小女孩长着一双好看的鹿眼，灵动深邃，让人充满遐想。在他往后多年的时光里，都会在想起的那个眼神的瞬间，蓦然失神。
直到唐婉婉出现。
口罩遮住她的脸，但遮不住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她就是那个他梦了好多年，至今都忘不了的女孩。
他想尽办法想离她更近一点儿，可不知为何，每向她走近一步，她就会离他越远。
……
“喜欢就喜欢，能有什么原因。”陆临渊回过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