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取下盖在头上的连体帽，从白色的狐狸毛露出一张漂亮的小脸和一双又圆又黑的大眼睛。
“你知道我要来吗？”她有些郁闷。
明明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你可以理解为，我一直在等你。”他帮她拍散肩上的积雪，“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我都不觉得奇怪。”
余长乐忍着笑，“你作业做了吗？”
宋辰熙脚步一顿，诧异的回过头：“你来找我写作业？”
“我作业做完了。”余长乐说：“我找你解奥数题。”
宋辰熙：“……”
他一言不发往前走。
管家在别墅门口等着他，见他身后跟着他一个小姑娘，他不仅不高兴，反而有些郁闷，不由好奇：“少爷，你怎么了？”
宋辰熙摇摇头。
别问，问就是人不如题。
“吃饭了吗？”宋辰熙问。
“吃了。”小姑娘轻车熟路地站在台阶上，“我们在哪里看书？”
宋辰熙眼神幽怨，“书房吧。”
“行。”她提着书包：“我上去等你。”
宋辰熙看着满桌的早餐，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就，莫名的有点失望。
管家在旁边憋得脸都红了，自从宋辰熙接手宋氏的产业后，就跟一个成熟的大人无疑，总是一副不苟言笑，不像十七岁，像三十岁。
更重要的是，从来没人怀疑他的年龄，加上宋氏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避世而神秘的，基本没有人会将他和高中学生联系在一起，下意识他是归国海龟。
可是此时，他终于露出一个十七岁男生还有的惆怅。
“年纪大了，就别总是憋着。”宋辰熙吃完早餐，看了一眼管家：“想笑就笑吧。”
“少爷，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宋辰熙脸色有点儿古怪，“如果你说的喜欢是光想要要见她就觉得开心，那我确实挺喜欢她的。”
“那现在见到她了，为什么不开心呢？””可能就是有些人，见了不如不见吧。”宋辰熙一脸郁闷地向楼上走去。
这个书房很大，光是桌子就几张，余长乐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羊绒的白色长款毛衣趴在落地窗的书桌做题。
他拖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旁边。
她纤细的手指握着深色的钢笔，在试卷上飞快写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宋辰熙不是没看过她解题，但是这么想做点儿什么是第一次。
她的眼睛里没有他，他不喜欢。
她等着她把眼前这道题解完，才将手覆盖在下一道大题上。她抬眸望着他：“怎么了？”
那无辜的表情跟真不知道他的气郁从何而来。
“你找我就是为了做题？”
“不然呢？”上次他找她还不是为了看她列出来的重点，“这都要期末考试了，你不复习吗？”
他摇摇头，“我从不复习。”
余长乐：”……“
这话多多少少就有点装了，余长乐见过那种天赋型学神，考试前基本上也不复习，但也只是基本上，多少还是要扫一眼考试范围的。
“别看书了，看看我吧。”他握着她写字的手，趴在一侧的课本上，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余长乐：“……”
“我们去外面打雪仗吧。”全年级第一的宋同学提议道。
余长乐的本意是想找个学神和她相互督促，结果怎么还成学渣单方面干扰了呢？
“你要不看书，我就回去了。”
宋辰熙更不开心了，扫了一眼搁在下巴下的书，“你信不信我把书给你扔了。”
余长乐：“？？？”
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还吃上练习册的醋了呢？
他简直就是一个人才。
她索性合上试卷，“宋辰熙，你是不是自己复习好了，害怕我超过你，才对我百般干扰的？”
“那第一名我又看不上。”他坐起身，“考试的时候，正巧每道题都会，我有什么办法？”
余长乐差点儿被这句话气得当场去世。
这一张口就是老凡尔赛了。”对了，考试结束不是有个舞会吗？听说，跳舞的两个人要相互交换礼物，你想要什么？”
余长乐做梦都没想到能从学神口中听到学渣嘴里才说得话。
搞得跟她像是书呆子似的。
“都行吧。”她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不过，你就那么确定跟我跳舞的人是你吗？”
宋辰熙：“？”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舞伴是自己选择的吗？还是现场安排啊？”余长乐见他脸色微变，知道自己逗孩子逗过头了，立刻改口。
他坐起身，靠着墨绿色的椅背，左腿脚踝压在右腿膝盖上，单手靠在她的椅背上：“你还想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