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陷入沉思。
“沉住气。”余长乐语重心长拍着他的肩膀，“往前走。”
“要我说，把那个私生子找来打一顿就老实了。”谢风又开始出馊主意。
“谢风，公司跟学校不一样，你不能只动拳头，不动脑子。”
谢风冷哼一声，“那你动脑子动得过他吗？”
时亦：“……”
这时，程舟走进来，余长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挤出一丝笑容：“哥。”
谢风把她打招呼的手拽下来，“瞎叫什么呢？就他那样，配当你哥吗？”
余长乐不语，暗暗撞了一下谢风，示意他别说了。
结果谢风又给她撞了回来：“本来就是。”
余长乐：“……”
得，都是大爷，她得罪不起。
程舟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碍于谢风在场，收回目光，走开了。余长乐长舒一口气，悄悄给宋辰熙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哪儿？”
宋辰熙似乎一直在看信息，很快回复：“有事吗？”
余长乐：“……”
弥漫着让她如鲠在喉的距离感。
宋辰熙似乎也意识到了，补了一句：“怎么了？”
余长乐回：“没事就不能找你？”
他没回复，可余长乐已经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她本来想说，有点儿想他，怕又自讨没趣。
等了一会儿，他才回复：“可以。”
又没下文了。
余长乐憋着气找话题：“我想跟你聊公事。”
“可以。”宋辰熙又说：“但是档期已经排到明年六月，我可以给你插个队，排到五月份吧。”
神他妈的五月份。
那她在学校找他，不是更方便吗？
“那等我上学的时候跟你聊？”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不是谈公事的地方。”宋辰熙回：“有点忙，待会儿说吧。”
余长乐心里空落落的。
可是除了谈公事，余长乐想不到自己需要在这种场面上跟他攀上关系的理由。
她已经分不清，宋辰熙不在这种场合下与她接触，是刻意回避她的身份，还是替她考虑，混淆视听。
“那我可以去您的书房去谈吗？”她不知不觉也用上了公事公办的语气。
“可以。”他虽然有点忙，但还是回复的很快，“什么时候？”
“您什么时候有空？”
“你今晚还回去吗？”宋辰熙问。
余长乐：“……”
她虽然知道以宋辰熙的性格，就算不回去也一定不会对她什么，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可以不回去吗？”余长乐反问。
宋辰熙：“……”
这话问得跟她留下来，他会吃亏似的。
他被这句话逗笑了，旁边坐着的叔叔见他一直盯着手机问：“谈女朋友了？”
他笑而不答，“您刚才说南区那块地准备卖给余氏？”
叔叔点点头，“那边有消息是要规划新经济中心呢，宋董，你有兴趣？”
“可以把项目书给我看看。”宋辰熙淡淡一笑，将手机塞回包里。
……
晚宴结束，人群散去，余长乐正准备从宴会厅出去，突然灯光一暗，有人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角落里拽。
她想都不想，抓着头顶的那只手腕，用力往下一坐，借力把身后的人，反摔在地上。
黑暗中，她听到一声闷哼。
隐隐是程舟。
她心生一计，突然翻身坐在程舟身上的，轮着拳头，暴打在他的脸上，既然他明天那么想出风头，那她一定要让他成为全场的焦点。
“余……”程舟一想说话，她就狠狠打在他的嘴上，让他闭嘴。
余长乐对他又掐又打，大概有五分钟，大厅重新亮起灯，她才停下来手，委屈巴巴地哭道：“哥哥？怎么是你？”
程舟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可是他没证据，面部肿痛，让她说不出来。
其他人见状，连忙上前把余长乐扶起来。白词一直在找她，本来耐着一肚子火，结果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和通红的眼眶，顿时烟消云散，“你怎么了？”
余长乐将计就计，抓着白词的衣服，瑟瑟发抖地指着躺在地上程舟，哽咽地说不出来。
白词蹲下身，假意把他验伤，实则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拧起来：“程董，你没事吧？”
程舟痛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
余长乐解释：“有人抓我头发，哥哥为了保护我，被那个人给打了。”
“原来陈董还是受害者。”白词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
程舟脸上火辣的疼，双眼根本睁不开，被人搀扶着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余长乐。
余长乐怯生生地白词身后躲。
这时，楼上也有人下来，以宋辰熙为首的人群停住脚步。
有人问：“程董这是怎么了？”
宋辰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余长乐不敢说话，但悄悄松开了拽着白词的手。在宋辰熙面前，就算只是逢场作戏，这种举动也有些过了。
她拧得挺清。
“见义勇为。”白词似乎看穿她在笑什么，握着她的手笑道：“舍己为人。”
宋辰熙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眯了起来：”程董还真是我辈楷模，上次在酒吧好像也是见义勇为被人打了。不过，这种舍己为人事还是少做吧，身体要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大家看向程舟的目光一下有了深意。
宋辰熙的目光落在余长乐身上，她的手腕在白词手里不断挣扎：“妹妹被吓到了吗？”
余长乐点点头，似乎惊魂未定。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宋辰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