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容一笑：“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宋辰熙：“我不介意你趁人之危。”
余长乐：“……”
他不对劲。
余长乐提着书包下楼吃饭，宋辰熙跟着她从楼上下来，饭桌上正在吃饭的几个人，看着正在伸懒腰的宋辰熙，都停止了动作。
大家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余长乐没反应，宋辰熙脸皮跟着也脸厚了。他知道，他越是不好意思，余长乐就越得意，为了不让余长乐得意，只能比她更从容。
“慢慢吃，不用管我。”他拍了拍余长乐的头顶，自然地走了出去。
余长乐拿牛奶的手指一顿。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的手指移动到余长乐的头顶。
余长乐面无表情，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宋辰熙走正门大大方方走出去，停在门口等候他一夜的司机欲言又止，宋辰熙目光淡淡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走吧。”
司机在他身上闻到了女孩子的橘子香，没敢多问：“是。”
余家众人也不敢问。
余长乐喝了快三明治，径直出了门。
程舟放下吃到一半的面包片，“我们吃吧，我去上班了。”
但凡长了眼睛都知道他表情不对。
程舟走后，桌上紧张的氛围才陡然松懈开来，凌生最为夸张，大口喘气：“大哥这是生什么气呢？”
宁南看破不说破，还能是什么呢，小姑娘挣脱绳索，不受掌控呗。
还怪有意思的。
别墅大门外，余长乐正准备上车，后面的限量级跑车向她摁了一下喇叭。她闻声看去，程舟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关上车门，走向程舟。
程舟这才笑了，“你不是想坐大哥的车吗？上来吧，我送去你读书。”
“好。”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一时半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只有收音机里播放着的晨间音乐，民谣小调，让人心静。
程舟关掉收音机，单手握着方向盘问：“今天早上那个男孩是谁？”
“我的同学。”
“是吗？”他漠不关心的问：“哪个家族的？”
“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孩。”
程舟冷笑：“你会看上一个普通的男孩？”
她看上宋辰熙的时候，他的确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孩。
她并没有撒谎。
余长乐也跟着笑，仿佛没有听出他的画外音：“他好看。”
“好看的人多了。”程舟转头看向她，“大哥不好看吗？”
余长乐想了想，“也是，大哥也好看。”
两个人又没说话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程舟突然调转车头，“时间还早，再逛逛吧。”
“好。”
余长乐真的变了，就算单独跟他在一个狭窄封闭的空间，也不见半点儿惬意，一举一动甚至可以用落落大方来形容。
这让程舟非常不满意。
程舟将车停在附近的一个公园，解开安全带看向她：“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余长乐也解开安全带，言语带笑的正视着他的眼睛：“因为他好欺负，大哥不好欺负。”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程舟被她逗笑了，“的确，人都会喜欢自己能驾驭的东西，走吧，去走走吧。”
这个公园靠着一个六星级酒店，修整的像是旧时的贵族后花园，程舟腰背挺拔，西装外面套着一个黑色的大衣，优雅，贵气。
余长乐也不主动挑话，他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公园腹地，周围的热带植物遮天蔽日，人迹寥寥，稀薄的阳光从缝隙穿透而出。
余长乐心想差不多了。
程舟的耐心应该已经耗光了。
果然，程舟走在前面的步伐陡然一停，“余长乐，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余长乐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道路镜头的水池没有说话。
她说什么，对于程舟都不重要。
程舟转过身，狠狠抓着她的手臂：“你永远都别想从我手上逃脱。”
余长乐还是不说话。
“我不管那是一个普通的男孩，还是一个你喜欢的男孩，我希望以后都不会在你的身边见到他。”程舟的手指死死陷进她的手臂里，“不然，你知道我会做什么的。”
余长乐连疼都没喊一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仿佛他说什么，都无法在她心里掀起涟漪。
“说话！”他狠狠晃了她一下。
余长乐抬起膝盖，但没有踢过去，不远处传来人声走动的声音，有一个男孩喊道：“白词，你到那边去干什么呢？”
“你先回去吧。”她的身后陡然响起白词带笑的声音，跟着一个温热的胸膛抵上她的后脑勺，“我找到我的小猫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