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直接挂断了电话。
等了两分钟，凌生又打过来，这次他声音没那么冲了，但他那边很吵，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余长乐扣着安全带的边缘问：“你在BULL酒吧吗？”
“恩。”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承受不住她的这种好。
余长乐微微沉吟：“我半个月前，跟谢风去BULL酒吧看过你。”
灯光昏暗，地下拳场的擂台被铁栏缠绕，宛如牢笼，余长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跟周遭的暴力、汗臭格格不入，但她还是一瞬不瞬地看完全程。
凌生的脑袋挨了两拳，吐了一口水，身上挨了十三下，脱衣服的时候，劲瘦的背上是一团一团的淤青。
谢风看得倒抽凉气，“长乐，算了吧。哥哥去跟他谈判，他也怪不容易的。”
余长乐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有了后来的事。
凌生听她说完，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说吧，你想我为你干什么？”凌生无奈的妥协了。
“别打黑拳了。”
“然后呢？”凌生不相信她。
“没了。”余长乐自己也不信，她居然会这么好心，“就看着你那样，怪让人心疼的。”
说完，电话挂断。
凌生坐在角落，半天没回过神，良久才走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把眼圈揉得通红。
老板见状吓得不清，以为他是被人暗算了，嚷着要给他报仇。
他摁着老板的肩膀，半天才说出话来：“下周，我就不来了。”
“为什么啊？”老板极为诧异：“你不是缺钱吗？”
“现在不缺了。”
“啊，”老板冷静下来：“你是找到富婆了吗？以你的身体素质找个富婆也不难。”
凌生：“……”
这个不难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你这个富婆看来也是真的有点心疼你。”老板说。
凌生笑了，“是啊，怪心疼的。”
周日，余家难得所有人都在，中午吃饭，余父好似想起什么，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余长乐，你最近买什么东西了吗？我看你卡里刷了一百二十万。”
整个饭桌一静。
其他人都抬头向余长乐望去，凌生紧张地脚拇指都抠紧了，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余长乐给他下得一个套。
果然余长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开口：“爸爸什么时候还关心起我的钱了？”
余父也紧张地望向程舟：“我看你这笔钱转给谢风才问的。”
“恩，我哥说我送法拉利，我不好意思收，就给了他转了一笔钱。”余长乐从容地喝了一口果汁，“有问题吗？”
程舟低头吃东西，没有表态，余父也随即松口，“就是随便问问。”
“不过爸爸，”余长乐放下手里的杯子：“那张卡是我自己的卡，里面都是我的压岁钱，为什么爸爸会知道呢？”
余父哑然。
“爸爸是在监视我吗？”
“不是，爸爸是怕你小孩子乱花钱，才特别留意的。”
“小孩子也有自己的隐私吧。”余长乐放下筷子，“希望爸爸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当然不会了。”
余长乐这才温和一笑，“那就好，我要去谢家找我哥了，大家慢慢吃。”
走出余家，余长乐的笑容就蓦然一淡。
余父果然在监视她。
她来到谢家，谢风正在庭院里做康复训练，看着他脑袋上的纱布，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从头到尾都没提这件事。
为了安全起见，她重新买了一部手机联系宋辰熙。
宋辰熙没在帝城，让她回家里等他。
晚上九点，宋辰熙在别墅门口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里面是浅色的衬衣，头发修短一些，露出光洁的额头，在路灯下看起来柔软又明亮。
宛如羽毛飘落在心里。
她大喊一声他的名字，然后就搂着他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险些把他撞倒，把藏在暗处的保镖吓了一跳。
宋辰熙喉头滑动，虚搂着她的腰，没敢抱实。
他微微清嗓：“我给你买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