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现在在她面前，她能直接把水泼到他的脸上。
“白词，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他陡然变得非常认真，“余长乐，我从来没跟你开过玩笑。”
他是认真的。
“白词哥哥，”她的声音终于染上一丝温度，“你就告诉我吧。”
“余长乐，你已经失去了你最后的机会，再见。”他挂断了电话。
余长乐的拳头砸在玻璃上，显然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她可能不是人，但是白词是真的狗。
宋辰熙从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他贴着耳边的手机，示意她跟着自己下楼。
余长乐立马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楼下的汽车后座，他拍了拍前面的驾驶座椅背：“回度假村。”
汽车开出停车场，在积雪上碾过两道车痕，四周低矮的屋檐上挤满白雪，灯光昏黄，有一种现世静好的舒缓。
宋辰熙挂断电话，看向余长乐道：“凶手找到了。”
余长乐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两人异口同声道：“苟田。”
宋辰熙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
白词提到奶茶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然后加上他之后的行为，让她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怎么会是他呢？
余长乐脑袋有些乱。
“你那边的调查时什么？”余长乐猜到他是玩平民扮演游戏的贵公子，可是从谢父的态度和一系列的安排，让她觉得他远远不止是一个贵公子那么简单。
他比她至今见过的所有人都要更深不可测。
可是，她并不害怕他。
“搜查人员比对了雪地里所有脚印，然后通过大数据库，算出所穿的鞋子种类，在购买过这类鞋子里学生一一比对，得出苟田是唯一跟谢风的交友圈没有覆盖的，然后通过距离算出，谢风是被他从山顶推下山坡，然后撞在半山腰树上，被积雪压住。凌生的脚印虽然也出现过，但是并不具备相应的作案条件，所以被排除了。”宋辰熙升起后座与驾驶舱间的挡板，侧头看向她：“说来也有趣，苟田跟谢风不熟，跟你身边的一个人很熟悉。”
“谁？”
“苏巧。”
余长乐：“……”
这个回答还真是又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啊。
“现在搜查人员已经把苟田住得别墅包围了，在我们去之前都不会轻举妄动。”他微微一顿：“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真相。”
余长乐一怔，这句话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意味着，就算她不想承认苟田是凶手也没关系。
她回过神：“谢谢你。””不客气。“他依然谦和有礼，并没有要拿此邀功，逼她就范的意思。
余长乐低头沉默，车辆行驶在漆黑的高速公路上，安静的没有任何身影。
她咬着嘴唇，低头看着手指道：“在我说是凌生的时候，你已经察觉到我在说谎了吧？”
“恩？”他从窗外收回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我哥他其实没有说……”她的头低得都快抬不起来。
“我没有觉得你在撒谎。”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真挚，“那可以就是真相。
她猛地一下抬起了头。
宋辰熙的目光温柔地向她看来：“他人的清白，我并不关心。”
他眼眸垂下，倾身向她靠近：“我只在乎，你想要什么。”
余长乐感觉胸腔深处传来剧烈的跳动，“宋同学，你这句话会教坏小孩子的。”
他咧嘴一笑，“是吗？那小孩子就当没听见吧。”
余长乐愣了足足两秒钟才反应过来，那个小孩子是在说她。
她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男孩撩到，但她的身体很诚实的向他张开双臂：“宋同学，我可以抱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