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哭唧唧，没有鼾声她也睡不好，好不好！
最后，她还是没逃过被塞到床底的命运。
翌日，秦素素将小宫女带到了翰扎面前。
翰扎手摸下巴，“她惹到你了？砍了就是！”
小宫女露出惊恐的眼神，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服侍了数年的翰扎殿下竟会不问缘由，不由分说就将她处死。
秦素素耸耸肩，“血腥，我留着还有用，就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留在我身边伺候。”
小宫女再次疯狂点头，只要不让她死，她都愿意。
将小宫女松绑，让她自行回她的院落去了。
屋内只剩翰扎与她两人。
“翰扎，你那个姑奶奶可有何爱好？”
翰扎匪夷所思的看向秦素素，秦素素微微一笑，“别这样看我，我这不就是好奇我到底长得像谁么，想要问问她！你想想她可有什么喜欢吃的，却始终吃不到的。”
翰扎只当她好奇心作祟，思索片刻后回道：“我那姑奶奶最喜欢大顺的驴打滚，可耐北野的厨子做不出那个味来。”
“驴打滚？呵呵，这个简单，借你小厨房一用。”
秦素素不等翰扎回话闪身出了屋子直奔她一进他这宫苑就瞧见的小厨房。
翰扎失笑，背着手跟了过去。
秦素素很快便将驴打滚做好，“走吧，我们去见她。”
“你确定这个她会喜欢？”
秦素素摇头，“我不确定，但不妨试试，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蒙对了呢！”
她俏皮吐舌，一副你快快带路的模样，对于这个自己即将娶进门的娘子，翰扎只能宠着。
白日里的冷宫依旧萧条，但少了一些阴森之气，那晚的老女人坐在房檐下对镜贴花黄，自我欣赏之外还要自怜自叹，命运不公。
秦素素嗤笑了一声，成功引来老女人的注意力。
老女人果然落出仇恨脸，身子一闪就冲了过来，“你还敢来？”
秦素素嘴一撇，就在她的双手即将掐上她脖子的时候，将手里的盘子挡了过去。
老女人手一顿，眼落在她的面上，“你不是她，哈哈哈，我早就知，她不可能来见我，哈哈哈，我好恨啊，她知道的，她定什么都知道！”
秦素素见她发泄完，对着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她是她，我只是我，都是不一样的烟火。”
老女人诧异的盯着她，“她也说过相似的话。”话落，作成虎爪的五指换了方向，捞过盘子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
这回轮到秦素素诧异了，只不过她没表现出来。
老女人斜眼瞪过来，“你做的？”
秦素素点头，“我做的，世上仅此一份，绝无仅有。”
老女人未回话，盯着手中的盘子，手捏兰花指，掐起一个驴打滚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皱眉，眯眼，舒缓开来，眉头纹路渐渐消失，泪珠随风落下。
秦素素眼睛不眨的瞧她面部变化，心里犹如过山车一般，七上八下。
她要不是怕着老女人抽风，动不动就要掐死她，她一定凑过去问一嘴，味道如何。
老女人动了，她迈着莲花步，轻移至秦素素面前。
“这个，可是她教你的？”
秦素素是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应当是她，只有她才能做出这个味道来！”
秦素素眉毛竖立，那人，莫不是也穿过来的？
她做这驴打滚可是按照现代做法做的，大顺的驴打滚她吃过，难吃的很。
“你说的那人是谁啊？”
老女人似是陷入了回忆，“她是个奇女子，能文能武，足智多谋，她比男儿还要勇敢坚强，又比女子娇柔百媚，她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存在……”
秦素素脸颊上的细肉颤了颤，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叙述仇人，更像是回忆心上人……
老女人陷入思绪无法自拔，颓然声音拔高，“可她竟然背叛了我，她夺了我的王，夺走了我的王……”
秦素素悄无声息往后退了一步，面上还挂着标准的笑。
老女人突然抓住她的双臂，双眼看着她，可又不像在看她，“你夺走了我的王，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爱他，我爱的人是……”
秦素素实时的收起八卦的神情，可已经晚了，老女人一用力，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撞到了门上，摔得她七荤八素，五脏六腑差点移了位。
应她要求，翰扎被留在了外面，此时正提心吊胆的往院子里张望，可耐城墙太高，他毛都瞧不见，只能干着急的对着院内大喊：“素素，你没事吧！”
秦素素费力的站起身来，对着外面回道，“我没事，你别进来。”
老女人回到位置上继续贴花黄，嘴里咿咿呀呀的唱起戏曲。
秦素素揉弄手臂上被她掐过的地方，挪到她的身边。
“那个人和我长的很像吗？”
老女人撇她一眼，未理睬。
“我想知道她是谁，因为知道她是谁，我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
可能是秦素素失落垂眉时的样子与那人像极了，老女人竟看痴了。
秦素素抬眼前的一瞬，老女人的手撕向她的衣服，刺啦一声，她的一只胳膊袖整只的掉了下来。
那里果然紫了，老女人的力气大的很呀！
“你要做什么？”
老女人对她的发问充耳不闻，冲进屋子拿出一个坛子，扯住她的胳膊就浇了上去。
一股呛人的浓烈的酒味扑进秦素素的鼻子，“你在做什么？”
老女人摔了酒坛，坐了回去，继续对着铜镜咿咿呀呀的唱曲子。
一阵风吹过，手臂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酒在蒸发，她能感觉的到。
她不明白老女人是何用意，走过去问道：“衣服坏了，你这里有衣服没？”
不等老女人说话，她自言自语道：“算了，看你这里这么破，也不像有新衣服的样子。”
老女人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不管秦素素说什么都不理一句。
秦素素气馁，“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还不信这样一个独特的女人只有你认识她。”
她气呼呼的离开，一回身的动作，瞥见了手臂上的图案。
那是啥，为啥出现在她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