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袭来的瞬间，林依然瞳孔一缩，迅速起身向旁边闪避——
杨曼曼的动作又快又猛，饶是林依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衣衣角还是免不了沾染上一些咖啡渍。
堂堂林氏集团的总裁躲的这么狼狈，杨曼曼嘴角一勾，可还没等她得意多久，林依然一把抄起包里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就朝杨曼曼头上倒去！
“啊——”杨曼曼尖叫一声，冰冷的水珠落到脖颈里，她大喊着，“林依然，你疯了！你敢这么对我！”
“我疯了？”
林依然眼神一凛，将剩下的矿泉水瓶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她揪住杨曼曼的衣领，居高临下，咬着牙道，“你倒是再叫大声点？看看你那些粉丝会不会冲进来帮你复仇？”
复仇两个字好像戳到了杨曼曼的心肺，她眼神陡然变得充满戾气，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但不管她怎么动，林依然始终拽着她，脸上表情越来越不耐，“杨曼曼，我当初是欣赏你才会和你合作的，明明拿了一手好牌，打成这样你能怪谁？”
“怪谁？”杨曼曼冷笑一声，忽而抬头看着林依然，“现在说这些，你觉得很得意是吗？”
她头发湿漉漉的，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脸上却带着明显的恨意，林依然被她这样的视线看的一愣，手上不自觉松开。
绷紧的气氛松弛开，林依然抿着唇退到自己位置上，杨曼曼正在整理打湿的头发，包间外面又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女士，您的咖啡好了。”
是林依然上来的时候点的。
可是现在……林依然深吸一口气，对面的杨曼曼狼狈不已，咖啡也洒的到处都是，她只能抬高音量，“帮我打包，我走的时候拿。”
外面静默一瞬，接着又响起脚步声，是服务生走远了。
包间内重新恢复平静，杨曼曼用餐巾纸吸着头发上的水，林依然始终垂着眸盯着她，忽然开口道，“在确定林氏的代言人之前，有很多人向我推荐你。”
杨曼曼的动作一顿。
“林氏的投资商，公司高管，甚至我最信任的助理，他们都是你的粉丝，希望你能和林氏一起见证回归的荣光。”
林依然一口气说完，杨曼曼抬头，语气带着嘲讽，“林总，现在打温情牌，是不是晚了？”
她一脸警惕，林依然却没接她的话，自顾自说道，“去找你之前，我看了一整晚你的视频，你的确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我一直在想，这样完美的脸，再加上我的化妆技术，一定会让林氏重新大火吧。”
“可是。”说到这，林依然一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我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微妙，是从片场试妆那天开始？对你来说，亦或是更早的时候？”
杨曼曼沉默。
那天在片场试妆，的确是林依然第一次见她，可是杨曼曼却提前见过薄臣赫。
坐在车里，冷漠而疏离的薄臣赫，仅仅一眼，勾的她魂牵梦萦，让她发了疯般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药也是你下的吧？”
林依然幽幽开口，面色虽然平静，但这话却像裹挟着寒风，杨曼曼被冻的寒颤，下意识回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她眼里始终带着敌意，林依然这才意识到，今天是聊不出一个结果了。
“算了。”她起身收拾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背着包刚要离开，杨曼曼忽然转头，声音带着恨意，“林依然！你知道我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清高，但总有男人愿意围着你转的样子！”
林依然脚步一顿。
“什么欣赏我？什么想和我合作？”杨曼曼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证明自己的魅力罢了。”
听了这话，林依然回头，微皱着眉紧盯着杨曼曼。
“你手段很高明啊。”杨曼曼起身走到林依然面前，两人离的极近，仿佛能看到对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即便在网上看到我和薄总的桃色新闻，仍然能不动声色。”杨曼曼轻声开口，“我一开始还真以为你输了。但后来，你说要取消代言人，薄总就立马打电话来警告我安分点，别给你添麻烦。你这招确实有效，让他来说，远比你自己通知我更能伤到我。”
薄臣赫给杨曼曼打电话……警告她？
林依然怔住，她的确见过薄臣赫打电话的样子，可当时还以为薄臣赫真的对这个小明星上了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依然，我是真的讨厌你。”杨曼曼恶狠狠的说道，“看着清冷孤傲，什么都不在乎，实际心机比谁都深！说取消代言人就取消代言人，你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
“够了。”
林依然忽然开口。
简短的两个字，还真的震慑到了杨曼曼，林依然站直，微抬起下巴，眼神带着一丝失望。
“杨曼曼，我想你自始至终都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丢了这个代言。”
“你私下联系林氏的员工，在没发宣传片之前又擅自曝光妆容，这已经违背了我们合作的规则。”林依然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十分严肃，“我取消代言人，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力不合格，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男人。你也算是女明星中的顶流了，竟然还分不清爱情和工作吗？”
“可……可那是薄臣赫……”杨曼曼下意识接话。
能攀上薄臣赫，还用得着做抛头露面的明星吗？她大可以像其他贵妇一样到处花钱交际，有身份有钱财，工作是什么？还用得着工作吗？
“你现在和薄臣赫在一起，当然可以这么说!”杨曼曼气恼道。
“你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执念中了。”林依然看着她，良久后轻轻摇了摇头，“你辜负了我给你化的神明妆，杨曼曼，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拉开包间的门，大步离开了。
门外的冷空气吹进来，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久都没有动作。
执念？她真的是被自己的执念控制了吗？
刚出道时在财经杂志上看见那个男人一张侧脸，让她想了这么多年，还做出这么多事来。
最终，杨曼曼捂着脸，背靠着门，无力的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