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
林依然被吓得腿软,往后倒的同时还不忘拽了薄臣赫的衣领一把,于是两人齐刷刷掉进冰冷的浴缸。
身体里像有火在烧,周围却全是冰水,林依然被这一冷一热折磨的快要疯掉。
然而,触手一片黏腻的*,她恍然回神,薄臣赫的伤口又裂开了。
“薄臣赫!”
她猛然从情欲中回神,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着急忙慌想要起来,“快起来!不要碰冷水!”
薄臣赫已经打定主意要给林依然一个教训,手拽住了林依然的手腕,可是看着她即便脚步踉跄,也要急急的去找干毛巾,神色一顿,手又松开了。
“我早就说了,你不该出院的!”
她垫着脚,从柜子最上面拿了一条大毛巾下来,想也不想就披在薄臣赫身上,“你在这等着!我去叫家庭医生来。”
刚从水里出来,林依然浑身衣衫紧贴,优美的曲线毕露,薄臣赫看的眼角一跳。
“你就这样出去?”
还没反应过来,薄臣赫已经从浴缸中起身,毛巾披到林依然身上,他又随手扯了一块来擦头发。
被毛巾盖住的林依然非常不满,一把扯下来之后,却看到前方薄臣赫擦头发的背影。
不止是她的衣服湿了,摔到浴缸里,薄臣赫的衣服也紧贴在身上。
或许是因为大病一场,他看着清瘦不少,但布料下的肌肉线条仍然流畅迷人,这本该极具诱惑的场景,却因为满背的血迹而透出一股阴郁的美感。
薄臣赫虽然背对着她,但通过镜子,却能发现林依然失神般的盯着他的背影,眼里还掺杂了些心疼。
那眼神看得他喉咙发紧,可一转身,林依然又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
他们两个中,被下了药的反倒像是他。
“收拾好再出来。”薄臣赫随手把擦完头发的毛巾一放,看林依然仍旧裹着毛巾盯着他,颇觉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能对你做什么?”
说完,他拉开门大步离开。
林依然怔住,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没想到薄臣赫还是看出来了。
她的确没做好更进一步的准备,毕竟有五年的隔阂,她顾虑太多,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主动了。
只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以后又要如何相处呢。
林依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浴室出来,薄臣赫衣服都没换就上了三楼。
他浑身湿透,上楼的时候甚至还在沿途滴血,家庭医生见到后脸色大变,赶紧扶着他坐下,“少爷!您先在这里坐一会儿。”
薄臣赫冷着一张脸坐好,家庭医生找好止血纱布和药剂,小心翼翼的开始脱薄臣赫的上衣。
时间太久,血迹和衣服下的皮肉都粘在了一起,尽管医生已经小心再小心,可仍然看到薄臣赫肌肉紧绷,下颌线抿的更加锋利。
旧伤,新伤,再加上伤口撕裂,能强忍着走上来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定了。
“少爷,我先给您上药,接下来可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了。”家庭医生絮絮叨叨的说着。
他看到薄臣赫脸色冷峻,一双黑眸中似乎含着愠气,以为实在是疼痛难忍,于是动作越发谨慎。
但上药上了一会儿,他发现薄臣赫似乎不是因为受伤再生气。
薄臣赫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这样情绪外露的,估计只有夫人了。
果然,接下来全程薄臣赫都没有多说一个字,等他上完药后,管家拿来了干燥的衣服,薄臣赫穿好后,再转头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夫人手受伤了,准备好药帮她包扎一下。”
只说了这一句,他便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在薄臣赫上药的时间里,林依然也用一只手勉强洗好了澡。
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再猛的药效也过了,她把手腕晾在浴缸外,泡了一会儿热水澡,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林依然一瞥,是佣人送新衣服来了。
薄臣赫是走了,但地上血迹还在,林依然拿花洒简单冲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流这么多血,是得多严重啊?其实刚刚顺势和他做到最后一步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刚想完,她赶紧摇头甩去这个想法,“人都走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迅速换好衣服,受伤的手僵硬的举着,要出门时,还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大冬天泡冷水澡,果然是要被报复的。
出了浴室的门,林依然却到处都找不到薄臣赫的踪迹。
她上三楼去找家庭医生,举着一只满是伤口的手,医生立马让她坐下包扎。
“刚刚薄臣赫来过吗?”林依然一边坐一边问,“他伤势怎么样了?”
其实不问也知道,薄臣赫刚走不久,止血纱布扔了满满一桶,看着就万分可怖。
“少爷这个伤,再不好好养着,恐怕真的会落下后遗症。”家庭医生叹了口气,帮林依然包扎的同时,顺便给她吹耳旁风,“夫人,这里只有您能劝少爷了,他的背接二连三的受伤,总是这样大出血,精气神也会跟着衰败下来的。”
“这么严重?”林依然吃了一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刚才薄臣赫走时那一抹失望而冷淡的视线,不由得咬紧了嘴唇,“我好像也劝不动他……”
薄臣赫是不是对她不感兴趣了?为什么她出来这么久,竟然也不过问一下她的伤?
“包扎好了,夫人。”没过一会儿,医生剪断了她手上多出来的纱布,“接下来几天不要碰水,注意伤口清洁。”
“好。”林依然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薄臣赫到底去哪了。
不会真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