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薄家之前,宋心柔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担心薄臣赫认错人之后恼羞成怒,不肯承认她的身份,干脆安排了薄母亲自来看看。
既然她和薄臣赫发生了关系,薄母又欣赏她这个儿媳,顺水推舟就可以把两人的婚约定下。
于是此刻一看到薄母,她立刻像见到救星一样,眼泪迅速涌出,哭喊着跑下楼,“伯母!”
薄母一进来就听到二楼在吵闹,客厅的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鞋都没换好,又听到宋心柔委屈的跑下来找她。
“哎哟这是怎么了?”薄母急得上前几步把宋心柔抱在怀里,不断摸着她的头发,又惊又喜的问道,“心柔,你怎么会……穿着睡衣出现在臣赫家里?”
宋心柔扑在薄母怀里,没说话,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在薄母看不见的地方,她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没错,她找薄母来的时候,隐瞒了自己的一部分计划,毕竟*人家儿子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薄母今天会来,完全是因为宋心柔给她听了自己偷录的音频。
在音频里,林依然承认她和薄臣赫是未婚夫妻,在薄家住了很久,并且连薄臣赫的手手伤都和她有关。
薄母听完大为光火,林依然?一个她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女人,凭什么配得上她儿子?更别说还在她儿子身上留下了伤口!
她气的连夜打车过来,还没来得及找林依然麻烦,这一眼居然看到了受委屈的心柔。
“妈妈,你可算来了!”
二楼,薄素妍也三两步跑下来,抢在哥嫂面前迅速开口,“你看看哥哥!他真的被那个狐狸精迷昏头了,居然还为了那个女人羞辱心柔姐姐!”
“什么?”羞辱宋心柔?薄母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她抬头,看到林依然还被抱在怀里,脸色更是奇差无比。
“大叔,快放我下来。”*见到薄臣赫的母亲,林依然也有些慌了,她不禁懊恼,没想到见家长居然是这样的情形,她光着脚被抱着,之前还打了薄母最喜欢的小辈一巴掌。
“没事。”薄臣赫态度冷淡,似乎见到薄母来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他就这样抱着林依然下楼,林依然一开始还挣扎,侧眸望见薄臣赫冰冷的下巴线条,干脆放弃,算了,看薄臣赫的态度,和他硬犟是没有结果的。
见林依然居然要被薄臣赫抱着才肯下楼,薄母血压都快被气高了,沉声质问道,“这是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见到长辈居然不知道打招呼?”
薄臣赫抱着林依然坐到沙发上,佣人适时递来了拖鞋,薄臣赫帮她穿好鞋,这才松开她让她站直。
看完这一幕,薄母眼前发晕,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弯腰替女人穿鞋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向来冷淡自持,高傲矜贵的薄臣赫,居然会甘愿为女人弯腰?
薄母看向林依然的眼神已经带了无限恨意,如果说她一开始来这里只是为了警告林依然,现在亲眼看到薄臣赫对她的特殊性,心中警铃大作,深知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薄母抬了抬下巴,嘲讽而冷漠的看向林依然。
林依然终于站直,在薄臣赫身边和三个女人对恃。
“伯母好,我叫林依然。”她迟来的打了声招呼,薄母憋了一肚子火刚要发泄,薄臣赫上前一步,大手拉住林依然的手,隐隐将她拦在身后,“妈,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眼里看得到我了?”薄母讥讽道,“为了一个女人连教养和风度都不顾了,薄臣赫,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薄臣赫拧眉不语,宋心柔依偎在薄母身边泫然欲泣,不经意间对上林依然的视线,眼神又突然变得像毒蛇般阴狠。
今天靠山来了,她必须把林依然赶出薄家!
“算了伯母。”宋心柔轻轻拉住薄母的手,适时扮演一个体贴隐忍的好儿媳,“今天千错万错,都怪我不该来拜访薄家。我现在就走,你也……不要太苛责臣赫哥哥了。”
她一说要走,果然,薄母和薄素妍都开始拦她,薄素妍更是口无遮拦的吼道,“心柔姐姐!为什么要你走!你被那个坏女人打了一巴掌,要走的人应该是她!”
“什么?打了一巴掌?”
薄母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林依然,眼里射出冰冷的眼刀。
宋家和薄家是世交,她从小看着宋心柔长大,几乎将她当作了半个女儿,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充大爷了?
“管家!”薄母气的脸色铁青,浑身不住发抖,“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给我赶出薄家!”
她吼完这句,别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薄母不敢置信的环视了周围一圈,“现在连我的话都没人听了?”她将一切怪罪到林依然头上,眼中厌恶更深,“只会贿赂佣人,小门小户的,就这点眼见?”
“说够了吗?”薄臣赫隐隐有些不耐烦,黑眸微沉,冷着脸开口,“依然从头到尾只打了个招呼,你光凭自己的想象就给她定了罪吗?”
“你还为了她和我顶嘴?”薄母心中更加不满,薄臣赫一开口,她枪口迅速转移,“薄臣赫,你现在做事真是越来越荒唐!什么人都往家里领,还为了一个狐狸精把心柔逼成这样!我要是再晚来几天,怕是你的魂都要被这个女人勾走了!”
说完,她掏出手机作势要给薄老爷子打电话,“我是管不了你了,但老爷子的话你至少得听一听!”
薄母有些虚老爷子,其实没有真的打过去,薄臣赫也没拦她,而是态度冷淡的在一旁看戏。
没想到薄母对她的成见这么大,林依然咬着嘴唇,有些慌张的扯了扯薄臣赫的衣角,薄臣赫反手拉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不断传来热度,林依然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这么晚了,就别打扰爷爷了。”
薄臣赫一开口,薄母立马找到台阶下,手机一收,还没来得及得意,又听薄臣赫语调冰冷,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倒是宋家教女无方,大半夜让女儿穿着别人的睡衣爬男人的床,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问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