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望着寇珠，并未因她的欺诈而气恼，甚至，心底涌起一丝怜悯来。
若换她是寇珠，恐怕也做不到看着自己拿命换回来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吧。
爱情，说到底终究是自私的。
“可我觉得……”寇珠欲言又止。
“什么？”慕云歌问道。
寇珠摇头笑笑：“没什么。”
她如壮士断腕般，神色悲壮的将盏中茶水一饮而尽，望向慕云歌的杏眸，带着湿润：“保重，还有，祝你好运。”
她的手指轻点虚空，流光划过，便消失在了原地。
慕云歌望着那把空了的椅子，怔怔出神。
空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慕云歌打开空间，从里面缓步走出了一脸迷茫的青昼。
他在见到慕云歌后，一脸心痛与诧异：“云儿，你也死了吗？”
慕云歌望着他，神色悲伤：“寇珠死了。”
青昼错愕了一瞬，随即痛苦的按住了额头，脑海里突然被灌进了许许多多的片段。
那些，全是属于寇珠的回忆。
他在椅子上坐下，沉默良久，沉声问慕云歌道：“爱一个人，难道就可以不择手段的得到他吗？”
慕云歌回视着他，想弄清楚他此话的用意。
青昼自嘲一笑：“寇珠把命给了我，同样，那些原本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记忆，也给了我。”
慕云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兴闭口不言。
“你觉得我是一个烂人，对吗？”青昼望着她，赤色的眸中，覆盖了一层薄如雾霭的悲伤。
慕云歌不否认。
青昼笑了，眸中的悲伤愈加浓重，他道：“你从未喜欢过我，以前那些话，都不过是为了想博得我好感的谎言，是吗？”
“是。”慕云歌道。
“云儿，”青昼望着她笑，苍白的脸上明明染了怒意，但却依旧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吗？”
慕云歌道：“无所谓，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
“那就一起死在这里，好吗？”青昼嗓音温柔得像是来自情人的呢喃，伸手想要去触碰慕云歌的小手，她却不露痕迹的躲开了。
青昼赤眸猛然一黯，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冰冷。
他缓缓从椅子上站起，高大的身子背对窗子，挡住了金色的光线，将慕云歌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中。
慕云歌皱眉，脚步轻移，向后撤了两步。
青昼再次逼近，殷红的薄唇勾起嘲开的弧度：“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慕云歌抬头，凝视着他，说道：“你的命，是寇珠拿命换回来的，她爱你，可你却从未爱过她，你如今这般，不觉心中有亏欠吗？”
青昼轻轻一哂：“你这算是道德绑架吗？她爱我，我就必须要爱着她，对吗？
“那我也同样爱着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上我呢？”
“我……”慕云歌哑口无言。
青昼的眼眸里，最后的一点儿温和也消散了。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薄的挑起了她的下颌，眼底透着疯狂和憎恨，那暗红色的瞳仁如同浩瀚的漩涡，想要把她连皮带骨的卷进去。
冰冷冷的大拇指，缓而轻的摩挲着她的粉唇，柔声道：“想要最后的那20点心动值吗？”
慕云歌头一偏，从他手中脱离了禁锢，反问道：“你觉得呢？”
青昼似是留恋指尖的触感不肯罢休，神情温柔的望着手指，轻轻摩挲，声音透着玩味儿：“不如，我们俩来做笔交易吧，怎么样？”
“什么交易？”慕云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