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棋局……
虚空棋局！
她早该想到的！
七年前，为了救三皇子，她自信而又自负的跟着他进了虚空棋局，但是，却亲眼目睹三皇子惨死。
她以为任务失败，心如死灰，准备自我了结在虚空棋局，就在那个时候，墨染却闯了进去。
当时，她满腔恨意，头脑被憎恶占据，竟忘记了去细想墨染能进去的原因。
虚空棋盘一旦布开，但凡靠近之人，皆会被困其中，但是，这被困的人里，不包括创始者墨染。
棋盘出于保护主人的目的，会阻止他的进入，所以，墨染当时去救她，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和简单。
或许……
她松开了他的手腕，问道：“是不是进入虚空棋局，需要散尽你的功力？”
虽然是疑问的用词，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墨染敛了眸子，轻轻说道：“不需要。”
“你说谎的水平有进步了，居然能这般面不改色了。”慕云歌从他手里拿回金创药和纱布，动手就要去卷他的裤腿。
墨染一惊，连忙收回了那条腿：“别！我自己来！”
因动作太急太猛，伤口处又有大汩的鲜血涌出，墨染咬牙承受，皱紧了眉头，不吭一声。
慕云歌也没坚持，板着一张脸，有些气恼的又把金创药和纱布塞给了他，说道：“我挺想用‘自作自受’来形容你的，若你当时能给我多一点儿的信任，也不至于闹成后来那种局面。”
墨染愧疚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慕云歌冷哼一声，凌空一跃，又跳到树上睡觉去了。
墨染抬首望着她的后背，两只乌眸终于不再掩饰那如水般的柔情，轻轻弯起了唇角。
……
顾及到墨染腿上的伤，慕云歌特意在就近的村庄里借宿了足足半个月，而后才继续前行。
伤好后的墨染，见慕云歌没有撵他走，于是，便又抛下了清高和孤傲，继续跟在了她的后面。
慕云歌依旧没有拒绝。
她想，她可能还是爱着墨染的，只是这份爱，大概已无关风月罢了。
俩人结伴而行，一起看烟雨江南，一起攀塞北之巅，但是，彼此的交流却是很少。
经历过那么多，慕云歌的性子早已变得沉默，墨染本就不是多言之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二人之间流淌着的全是无声的寂静。
不过，即便没有言语，动作却会是出奇的默契，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一方便可明白另一方的意思。
……
转眼间，又到了年关之际。
慕云歌在就近的江凌镇租了处院子，住了下来，因为快要过年了，她不打算继续云游了。
墨染试着跟在她的后面踏进了院子，见慕云歌并没有要撵他走的意思，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主动收拾院子，大包大揽，丝毫不让慕云歌动手。
他本就是讲究之人，收拾出来的院子，整齐干净，再加上布置的花花草草又不失情调，整个焕然一新，让人眼前一亮。
慕云歌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手里捧着墨染为她泡的玫瑰红茶，状若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准备在哪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