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终也有败下去的时候。
当夜无殇手中的银枪穿透颜明知身上的铠甲时，便也终结了他“战神”的称号。
从颜明知的胸腔处拔出长枪，夜无殇敛了一身的煞气，迈步向慕云歌走去，漆黑的眼睛里，似是疼惜和愧疚。
慕云歌缓步后退，一脸清冷。
见状，夜无殇眼中划过一抹伤痛，勾起唇角涩然一笑，轻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慕云歌笑得讥讽：“我觉得刚刚好。”
夜无殇的脸上闪过错愕和心虚，他怕慕云歌已经猜到了什么，同时，又有种如释重负感，因为，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自此，二人再无对话。
气氛格外的沉重。
就在此时，一个性感妩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无殇！”
夜无殇脊背一僵，整个人仿佛定在了那里，不敢去看慕云歌此时的表情。
慕云歌抬眸望去。
一个身着粉衫的女子正一脸欣喜的朝他们奔来，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林月蝉？
慕云歌愣了愣，随后苦笑了起来。
怪不得夜无殇无论如何都不肯透露她的名字，原来，她竟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不仅颜明知痴迷于她，就连吴国的权宿都想得到她，只是没曾想，她竟然与夜无殇走到了一起。
林月蝉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夜无殇，美艳绝伦的小脸贴上他的后背，眸中泪光闪闪，柔声道：“无殇，谢谢你把我从颜明知手中解救了出来。”
夜无殇没动，淡淡说道：“应该的。”
林月蝉突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无殇，你为什么对我会这般冷淡？是不是嫌弃我被颜明知碰过，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夜无殇道：“没有。”
林月蝉的两条手臂将夜无殇环得更紧了，脸上晕开一抹红晕，娇羞若花：“是颜明知一直纠缠着我，控制着我，我别无选择，才不得不委屈求全。
“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你是知道的。”
轰！
林月蝉最后的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轰得慕云歌头脑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的第一次给了你……
第一次给了你……
哪怕她已经接受了有可能要做小妾的命运，但当听到这样暧昧的话时，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因为，这份暧昧，不是属于她的。
她自以为偷袭战神颜明知，在危急关头让夜无殇出手救自己，然后两人的关系便可以进一步的发展，没想……
一切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更让她难过的是，从林月蝉的话语里，她的心底隐隐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不敢细想。
至少这一刻，不敢。
天空，突然毫无预兆的下起了雨来，开始就犹如豆粒大小，砸在脸上身上，隐隐作痛。
慕云歌不再去看面前相拥着的两个人，转身向那一地的尸体走去，一具接一具的拖拽着他们，整齐摆放在了一个深坑里。
尸体太多，多到她怎么拖都拖不完，背后并未痊愈的伤口又撕裂了，浸了雨水，入骨般的疼痛。
但是，这点儿痛与心上的创伤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