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口你的酒吗？”夜无殇说着，朝她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窘迫。
有些话，或许只能借着酒意壮胆才敢说。
“不能。”慕云歌干脆利落的拒绝，但又想了想，还是递给了他，“别喝完了。”
“好。”夜无殇应着接过酒坛，一口气灌了个差不多，这才重又还给了慕云歌。
慕云歌嫌弃的撇撇嘴，拿袖子仔细的擦过坛口，这才又送到了自己唇边，慢条斯理的浅饮。
夜无殇忽觉心尖一痛，眸色黯淡。
以前，他和云亲密无间，可以同饮一碗酒，同吃一块肉，可是现在，云竟是这般的疏远和厌恶他了。
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了眼下这种地步？
许是酒意有些上头了，夜无殇觉得胸口憋着的那团火，快要燃烧了起来。
他逼近一步，低垂着眼睫望着悠然饮酒的慕云歌，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慕云歌眨着眼睛冲他浅笑，唇红齿白，风姿妩媚，她道：“没有呀。”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自打我回来就一直躲着我？”夜无殇又问。
语气里带了一丝质问的味道，似乎不问出个答案便不罢休似的。
慕云歌笑意不减：“你回来那日我们还一同洗过澡，今日也在一同饮酒，怎么就是躲着你了呢？”
夜无殇自然不会信她的这话，又问道：“你是不是在气我那日没有答应与你一起金盆洗手？”
慕云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眼底清冷而又无情：“我已经不打算金盆洗手了，杀人挺好玩的，我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份。”
夜无殇望着她，眸色深深，说道：“我有责任在身，无法金盆洗手，但是你可以，你若愿意退隐，我定拼死护你余生周全。”
慕云歌淡淡道：“不需要。”
夜无殇叹道：“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生死，你也早已不是孩子，能别这么任性吗？”
慕云歌又淡淡道：“不能。”
夜无殇见自己已经这般求和，而慕云歌的态度丝毫不见改变，不由来了气，怒道：“你非要把自己的命玩没了才高兴是吗？
“刺杀于操的任务多么凶险你不知道？就算是我去，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你去简直就是送死！”
慕云歌面色淡漠的望着他问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的无能吗？”
夜无殇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若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你了，人的本领各有所长，你不会武功，单凭计谋恐怕难以完成任务。”
慕云歌垂首抿唇，似在沉思。
夜无殇以为终于说服得她动摇了，正要再劝上几句，只见慕云歌忽然抬起了头，问他道：“让你放不下的那个人，是谁？”
夜无殇一怔。
“是男是女？”慕云歌又问。
夜无殇依旧沉默。
“漂亮吗？”慕云歌再次问道。
夜无殇哑口无言，答与不答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闭口不谈。
慕云歌幽幽一叹，似是自言自语道：“真羡慕她呢，如果我能是她，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