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最怕听死前故事。
于是，她打断了燕子的话：“关于这些，我自会去问上官弦，你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保存体力，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燕子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满脸的倔强：“我终归逃不过一死，你不妨让我把话说完。”
慕云歌不再言语。
如果之前她对燕子还有信任和好感，但是这一刻，却是对她心存怀疑和排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感觉，但就是觉得燕子现下的举动有些反常。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为你通风报信吗？”燕子问道。
慕云歌依旧没有言语。
既然燕子选择了要告诉她一些事情，不管她问与不问，燕子都会继续讲下去。
她向来不会捧哏。
“因为我看得出来，大人喜欢你。”燕子自问自答，望着慕云歌的眼睛里，充满了羡慕。
慕云歌终于开了口，淡淡说道：“他若是喜欢我，就不会一心想着要取我的性命了。”
“不，”燕子摇头，“不是这样的，大人虽然把你关了起来，但却并没有想过要杀你。
“他已经进京去向皇帝求情了，只是，这一切你不知道罢了。”
慕云歌神色微动。
燕子又道：“我们生活在鬼窟里的这些人，个个身中毒蛊，而解药，只有皇帝才有。
“所以，我们这群人不得不为皇帝卖命，包括大人在内，有时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
“但是大人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完全都是为了我们。
“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他只是想让我们都完好的活下去，可是，泰初、春铁还有蕴和他们，根本不懂。
“他们都在怨恨是大人把我们变成了这样，却从来没有想过，当初又是谁求着大人让大人投靠皇帝的。”
说到此处，燕子的情绪已经变得十分激动。
慕云歌忙劝道：“你别生气，小心剑伤。”
燕子道：“他们那些人为了活命，居然不顾大人的意思，偷偷的想杀掉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慕云歌扬了扬眉梢，弱弱的说道：“我觉得……还好吧。
“毕竟，如果他们想拿到解药，就得让皇帝看到我的人头，换我是他们，估计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是，你死了大人会伤心的。”燕子望着慕云歌，眼睛里又流露出羡慕来。
慕云歌觉得头大。
她不知道这个叫燕子的姑娘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但她可以确定，上官弦喜欢自己才有鬼了！
好感值为零，心动值为零，有个毛线的喜欢？
“女帝。”燕子唤了慕云歌一声，这次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说道，“我们的皇帝是一个无情冷酷之人，大人去向他求情，并不一定会成功。
“若你不死，皇帝不会赐予我们解药，大人也无法向鬼窟里的人交待。
“若你死了，大人势必会伤心痛苦，所以，你救救他，好不好？”
慕云歌问道：“要怎么救？”
燕子道：“让他恨你。
“若是一个人心中有恨，便不会再有爱，这样，当他杀你的时候，自己的心便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