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望着眼前血肉横飞的惨状，两条剑眉不由深深皱起。
慕云歌神色淡漠。
谢晓霜见丧尸已经聚集得差不多，收了精神控制，微微喘息，抬手擦着额头的汗珠。
一字眉一不留神间，胳膊被丧尸撕去了一大块肉，他痛得惨叫一声。
扭曲的脸上，更多的是绝望和不甘。
自知已没活路，他撕破了最后的脸皮，狰狞着五官用最恶毒的言语骂着慕云歌。
用词，不堪入耳。
“找死！”谢晓霜恶心的瞪着一字眉，集中精力想再控制几只丧尸过去扑咬一字眉。
但是，她还未来得有动作，只见几根钢筋犹如从天外飞来一般，直接穿透了一字眉的身体。
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而后被钉进了墙上。
鲜血喷涌而下，顺着墙面“哗哗”直流。
浓郁而新鲜的血腥味儿，对于丧尸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它们疯了般朝一字眉扑去，像恶狗般舔着那汩汩血流，更有甚者一路而上去撕咬一字眉吊着的身子。
他被钉得不高不低，刚好够丧尸抓住双腿的位置。
在一字眉惨绝人寰的已无人腔的叫声中，他两腿的肉瞬间便被丧尸啃了个干干净净，仅剩两根挂着血迹的森森白骨晃荡不已。
望着眼前的画面，慕云歌觉得心底一阵恶寒。
她想到了那个被推入尸潮的陈文渊。
那个可怜的男人，一心想拯救这帮混蛋，想带他们过更好的生活，最终却被他们无情推入深渊。
尸骨无存。
慕云歌此刻已不知自己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在这末世里何为善何为恶，她只清楚，陈文渊不该死。
良久过后，其实时间也并没有太久，院子里已经彻底没有了属于人类的惨叫。
只留不知餍足的丧尸的低吼。
慕云歌瞅着那一个个大腹便便的让人恶心的怪物，面无表情的抬起了手臂。
轰——！
在硝烟滚滚中，一切皆已化为灰烬。
慕云歌觉得身体突然虚脱得厉害，两腿一软，几乎跄坐在地，幸好上官煜眼疾手快一把捞起了她。
“还好吗？”他低声问她，俊逸的五官上，因关切而带了几分柔和。
慕云歌摇了摇头。
不好。
十分不好。
她又想……
若是再让上官煜割腕放血给她喝，她绝对会害死他。
慕云歌拨开了上官煜的手臂，转而将重心靠在了走上前来的谢晓霜身上，对他说道：“你先走吧。”
上官煜道：“一起回吧。”
她现在这个样子，他不放心。
慕云歌找了个借口，说道：“难得遇到这样的场面，我想再多看一会儿，顺便悼念一下陈文渊。”
上官煜深深望了她一眼，抿着薄唇沉默了片刻，对谢晓霜说道：“好好看着她，如果有危险……”
他突然不说了。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有危险，他自然希望活下来的会是慕云歌，哪怕是拿谢晓霜的命去换。
但是，这种自私又恶毒的话，无疑是说不出口，让它出现在阳光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