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慕云歌心中大抵有了猜测。
“是吗？”她的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像是寒冬的北风般，透着一股让人遍体生寒的冷意，“你亲眼看到的？”
一字眉答道：“是。”
慕云歌冷笑：“不是你将他推过去的？”
一字眉猛然抬头，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他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
慕云歌不再言语。
她低头摆弄着自己苍白的手指，神情淡淡，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字眉和他身后的那些弟兄们，谁也不敢说话，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偷偷溜掉。
良久，慕云歌叹了口气，再次问一字眉道：“陈文渊是怎么死的？”
一字眉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才刚问过没多久，为什么又问了一次？就连语气都几乎没变。
一时间，一字眉也搞不清楚慕云歌这是怎么了，但还是答道：“掩护我们撤退时，被丧尸包围了。”
“听上去像是他的风格。”慕云歌淡淡说道，而后撩起眼皮望着一字眉身后的那帮小弟们，又问，“你们也是亲眼看到的？”
那些人纷纷附和着“是”。
慕云歌轻轻笑，说道：“全是一个答案吗？”
那些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之后，依旧回答“是”。
慕云歌闭了闭眼睛，看上去因虚弱而有些体力不支。
“最后的机会，没有人要说点儿别的吗？”她的声音透着厌倦，很明显耐心已然见底。
然而，依旧没有人像她期盼的那样站出来。
慕云歌再次笑了笑，但漆黑的瞳仁里让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她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陈文渊确实挺该死的”，而后，扬高了声音说道，“跟我走吧，我对这里比较熟悉，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字眉忙点头哈腰的道谢。
慕云歌没看他，问谢晓霜道：“你和我同去吗？”
谢晓霜缓缓点头：“好。”
她和慕云歌相处了那么久，知道她的脾气，她虽然是个好人，但绝不是圣母。
一字眉还有他身后的这群人里，有许多都是当初欺负过她们的人，这个仇，慕云歌不可能忘记的。
她不相信慕云歌会真心实意的为一字眉他们寻找安全的避难所。
慕云歌没再说什么，转身迈步，带着一字眉他们就走。
手腕突然被人扣住，那熟悉的凉意让慕云歌微微皱眉，她抬起头，回视同样皱眉望着她的上官煜，淡淡说道：“怎么了？”
上官煜轻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慕云歌反问道：“你觉得呢？”
上官煜已经从她眼底跳跃着的嗜血和怒意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由加重了手下的力道，沉声道：“他们是人。”
慕云歌勾唇，声音轻淡：“那你就当我是畜生了。”
“你……”上官煜噎住。
慕云歌趁机抽出手腕，再次迈步，耳畔传来上官煜轻飘飘的声音：“那个男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为了替他报仇，竟不惜双手沾满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