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云歌昏过去之后，从街尾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身影。
一袭黑衣和黑夜融为一体。
腰间的宽腰带掐边，在夜里透着诡异的红，灰白色的短发，迎着冷风浮动。
斜碎的刘海下，是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眸。
他双手环胸，邪肆的浅勾唇角，冷漠的望着草垛中已经不省人事的慕云歌，面容清冷，不为所动。
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冷清一转身离开，脚下没有任何犹豫。
不远处，迎面走来两个醉汉。
二人双双拎着酒壶，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口中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醉话。
冷清一微微闪身，将自己隐在了黑暗之中。
待到醉汉走过，他从黑夜中缓步走出，似是犹豫了一下，继续迈步离去。
未几，身后传来醉汉的声音。
“这儿有人！”
——“啧啧！还是个女的，嘿嘿嘿嘿！”
“谁家的小娘子喝……喝多了躺这儿来了？”
——“管他谁家……的呢，今儿个就便宜咱……哥俩儿了。”
“我先来，哈哈！啧！这皮肤摸上去……真……真他娘的不错！水嫩嫩的！比……比李寡妇那个骚娘们儿好太多了！”
“啊？”
——“怎……怎么了？”
“她……她腿上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啥见不得人的怪病吧，这年头得……得怪病的人还少啊？”
——“怕他娘的干什么？你……你到底睡不睡？瞧你那畏畏缩缩的熊……熊样儿！你不睡，我……我可要先睡这小娘子了！”
“哧啦——！”
身后传来衣帛被撕裂的声音。
冷清一剑眉一皱，眸中寒意一划而过，看也不看后面，扬手撒了一把粉末过去。
粉末顺着呼啸的寒风，很快便到了两个醉汉的身上。
“啊！”“啊！”
两个不同的惨叫声，不约而同的响起，只见那两个醉汉突然眼睛暴凸，浑身的血管和青筋像是蚯蚓一样浮出肌肉。
二人像是被堵住了口似的，难受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舌头伸得老长，却是“咯咯”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个黑影在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随着他的消失，地上慕云歌的身体跟着不见。
紧接着，“砰”“砰”两声闷响，两个醉汉的身体像气球般突然爆炸开来，带着鲜血的肉块和肉沫扑簇簇从半空中落下，像是下雨一般。
冷风不止，雪未停。
很快，那一地的鲜血和碎肉，便被暴雪掩盖得严严实实，查看不出一丝的痕迹。
……
慕云歌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衣服被人换过了，身上的被褥和床单皆是让人压抑的黑色，但却是很干净。
隐隐透着一股中药的香味儿。
药香？
慕云歌觉得脑袋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她勾唇苦笑。
怎么可能会是他？
她寻人寻得神经都不正常了。
身子没有任何冷意和不适，看来高烧已经退了，但是，腿上的鳞片还在，相比两个多月前，已经蔓延到了大腿的位置。
以前只是觉得增生鳞片的地方，像是裹了层树皮，除了有些麻木之外，并无太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