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当然是亲爹,但你是后妈。”
二宝是后妈生的。
这是林初晓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因为她太忙了,很少陪孩子,有一段时间,再去看孩子的时候,二宝见到她都没了反应。
当时林初晓便痛定思痛,抽出了两天的时间专门陪二宝,那之后才渐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的重要性,直至现在,不管每天有多忙,都要过去看一眼他。
这时候的林初晓总算是体会到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时空,为什么有一些富婆很担心自家孩子长大后会跟保姆更亲近了,这并非玩笑,且真的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呀!
就在两人准备走回寝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皇宫方向的丧钟,数了一下数目,林初晓和邵羿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来卓今齐并未辜负磐文帝的所望啊。”
邵羿却是嘴角微微上扬,“若是同样的状况,同样的问题摆在五皇子的眼前,你猜卓今言会如何选择?”
林初晓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卓今言大概会跟卓今齐做出完全相反的决定吧,这就是他们两兄弟真正不同之处。外人所看到的是他们表面上的性情,实质上的区别就在那最根儿处。谁的底线放置的更低,谁未必成为最后的赢家。”
说白了,一个人若是放开了太低的底线,甚至都没有底线了,那才是真的可怕。
连亲生母亲的性命都可以不理会,还有什么是能够捆绊住他的呢?为了坐上那一把椅子而已,他几乎能够付出一切。
历史上这样的人还少么?
可人生并非在坐上那把椅子之后就结束了呀,真正的开始就是坐上那把椅子的一刻,真的做了皇帝,还有大把的时间要消耗在那把椅子上。
但嫌少有人想到这一层,这便是一道围城座椅,坐在上面的人有时很想要下来,而下面仰望的人却都想要坐上去。
……
沈玲儿躺下之后,便始终没法入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虽然是个心思灵巧的人,但却嫌少出现睡不着觉的情况,今天,是个例外。
沈妃的死,像是一场疾风骤雨,无形中压在了沈府的上空,在卓今齐带来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诧异中没法自拔,直至当下这一刻,方才有些后知后觉。
沈玲儿直接坐了起来,将被子抱紧了在怀中,双手托腮在膝盖上,脑子里乱如一团麻。
就在她闭上眼睛,想要冥想一会儿,放空一切并睡个好觉的时候,忽听到窗外一阵沙沙作响。
沈玲儿警觉,飞速将枕头放在被子里面,佯装成自己就蜷缩在被子里睡觉的假象,而她本人却已经藏好在床帐后头了。只露出一双精致的小脚丫,垫脚故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人是从窗户飞进来的,进来之后,还不忘回身将窗户关好。
透过床帐的缝隙,沈玲儿模模糊糊能够看到那人回身关窗的动作,谨小慎微的样子,生怕将床榻上的人给吵醒。
男子高大魁梧,月光映照下来的影子让沈玲儿觉得十分面熟,她突然反应过来,可还没等从床帐后头出来,就见那男子来到了床帐边儿上,很是郑重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襟,竟在沈玲儿床边的鞋凳旁就地坐了下来。
沈玲儿震惊的扬了扬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刚好被月光照到全脸的银虎的面孔。
他单手托腮盘坐在地,看着沈玲儿床榻的方向,突然嘟囔了一句,“别装了,赶紧出来吧。”
沈玲儿暗自咬牙,无声的从床帐后头走了出来,赤着的脚丫落在地上,冰凉从脚底钻入了身体,她却不着急上床,站在原地冷冷瞧着银虎,“大晚上的,你闯到本姑娘的闺房里,有什么企图?”
银虎的眉头跳动了一番,坏笑着抬起头来,“原来你的自我感觉如此良好啊!”
沈玲儿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过来,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时候过来,自然要做这个时候该做的事儿了。”他起身,欺身上前,直接将沈玲儿抵在了床木上,两人四目相对,鼻息相连,沈玲儿的脸瞬时间就红透了,“叫银虎,真当自己是虎了!给我滚开,别想占本姑娘的便宜。”沈玲儿高抬起消腿,直冲着银虎的命根子怼去。
银虎躲闪及时,狡黠的改变了方向,扭扣住沈玲儿的胳膊,直接将人拽到了床榻上,“既然沈姑娘不喜欢站着的姿势,那咱们就趴着。”
沈玲儿急了,手脚并用的抵抗他,“银虎,没跟你开玩笑,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别跟我扯这些,你正经点儿。”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每一次见面都是吵架为主,说正事儿为辅,今天这厮上来就搞这个,让沈玲儿有些猝不及防,她索性自己先正经起来,想看看这厮到底要干嘛。
银虎难得听到她对自己好好说话,却仍旧没有放开扭住她手腕的手,“我今天过来还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感应到了你的心情不是很好,睡不着觉,所以特地过来陪你说话。”
沈玲儿的嘴角抽了抽,朝他翻了个白眼,“想从我这里挖到什么线索,那是不可能的,我跟穿官司的合作,止步于……”她很是正经的模样,摆出了说官话的官腔。
可话还没说完呢,唇畔就被一只大嘴给覆盖住了。
银虎的动作极快,且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杀了沈玲儿一个猝不及防。
沈玲儿晶亮的眸子瞬间睁大了,机械的眨巴了一下,像是瞬间被抽空了灵魂似的,几乎忘记了反抗。
直至银虎得寸进尺的想要更进一步时,沈玲儿方才醒过味来,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舌头。
银虎呼痛,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她的床榻,“属狗的呀,你真咬!”
沈玲儿一甩袖,擦掉嘴角的腥甜,双手交叉胸前,怒愤交加的看着他,“脑袋让驴踢了你?大晚上的到底要干嘛?”
也就是寸秒的功夫,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奇怪,太奇怪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出现,没有一个男子让她如此慌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