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
还跟林初晓此前来拜访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楼彻专门派了一个服侍林初晓的人,还是个熟人——邹琦。
这姑娘的身份,说来话就长了。
当初林初晓跟邵羿以凌知晴和琰王的身份成婚当晚,有人在凌相府放了一把火,趁势将团子给掳走了。
目的就是用团子作威胁,让林初晓点头,答应为楼彻做移植手术。
当时将团子换回来的过程中,一直抱着团子的女子,就是邹琦。
这姑娘跟白童一样,看着都是柔弱的样子,实则却外弱内强。
林初晓笑呵呵的看着她,她就面无表情的垂着头,“王妃可以先歇息一下,喝会儿茶,楼先生嘱咐了,手术之前您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当然了,王爷可以进出,唯独您不行。”
“我这人懒,本来也不想走动,彭林还在这里吧?我要见他,半刻钟后把他带过来就行了。”很显然,林初晓全然没有把不让她出门这件事情当作是束缚,反倒无比享受的将形式进行了转化。
……你不是不让我出去么?那好啊!把我想见的人带来吧!
听到命令时,邹琦的表情总算有了起伏,林初晓很享受她的表情变化,以极其轻微恬淡的笑容报以回应,“快去吧,时间不等人哦。”
还从没见过在人家屋檐下这么自由懒散有主人感觉的人,邹琦敷衍的点了点头,大步迈出房门。
半刻钟的功夫,不多不少,彭林被邵羿押着走了进来。
林初晓启齿一笑,“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你怎么知道我要见他呢?”
邵羿松开捏着彭林的手,将他像破抹布一样的丢在了地上,“那丫头听了你的命令,没有叫彭林过来,而是将他藏了起来,很隐秘的一个地窖,刚被我找到的。”
“真的么?”林初晓惊讶,朝着门外望了一眼,从门缝里瞧见邹琦被捆在走廊柱子上头,努力挣脱而不开,小脸儿都憋红了。
林初晓朝着邵羿比了一个大拇指,“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笑嘻嘻的招呼彭林起来,大致问了一下冯满阳这些天的病势发展状况。
“这些天你在府中都是随便出入的么?”
彭林的思维正在冯满阳的病情中,听她这么问突然愣住了,“是,是啊!”
“借问一下,冯夫人的房间,你去过么?”
彭林下意识闪躲了一下,“这……我没事儿跑人家……”
林初晓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小点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彭林乖乖点头,“我只知道在哪儿,没去过!”
“那就结了,带着我们家这位去认认门!记得要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哦,被发现了算你‘全责’。”
彭林听都没听明白,就被邵羿拎着又出了房间,“这……真?”唔唔唔……之后的话,都被捂在了嘴巴里。
林初晓笑着目送他们离去,眼神定在了近处的邹琦身上,“这里挺凉快的,你多吹吹风,屋子里也没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慢慢吹。”
冯满阳的病势不等人,所以正式把脉段病情的时间就从明天提前到了今天晌午,林初晓的午觉被剥夺了,她很不开心。
这份不开心也没有持续多久,尤其在看到冯满阳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样子后,林初晓顿时觉得生活很美好,连窗外的风声都像是在吟唱。
“手术时间就定在后天吧。”将手从冯满阳的手腕上撤回,林初晓说道。
“回王妃,明天是手术日,这一点楼先生已经定好了,您需要的东西也都从原本那个宅子里搬过来了,供体都在冯府养着了,倘若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这会儿就提出来的,小的们立刻去找,务必在明日手术之前将东西准备妥当。”
林初晓的脸上保持着淑女的笑容,嘴里已经是万马奔腾了,“明天就明天,早完事儿早收工!”
……
陪着凌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凌知柔照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门她就察觉到了一丝气氛的诡异,左右环顾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丫头紧跟进来,“二小姐,陪着夫人说了那么久的话,您一定口渴了,奴婢这就帮您备水去。”
“嗯,去吧。”坐在梳妆台前,凌知柔将头顶的簪子都拿掉,这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扭动两下脖子,正打算去美人榻上躺一下,忽听到房梁上一阵响动。
等凌知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已经落地站在跟前了。
她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半步,几乎跌倒,“你是什么人?”
黑影被一身夜行衣包裹着,半张脸也遮着面纱,只能从浓黑的眉毛和上挑的眼镜做大致的判断,这是一个个头不太高,但却身材健硕的男子。
他逼近凌知柔,压低声音,“我不是来要你性命的,所以最好别喊,有人让我带几句话给你,说完我就走。”
他摊开双手,向凌知柔展示自己真的没有带武器。
凌知柔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敢放松,“谁让你来的?”
“楼彻,哦不对,应该是刘文彦,他说估摸着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差不多了,该告诉你事实了。”
听到“刘文彦”的名字,凌知柔整个人都警醒起来,瞪圆了美目,双唇都在颤抖。
“关于你肚子中孩子的真实父亲,这答案,其实楼先生早就名人散播出去了。所以现在百姓们都觉得是真的,就只有你们凌家人自欺欺人罢了。”
凌知柔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可她不能接受!
“这不可能,你这个骗子!刘文彦也是一个骗子。”
黑影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乖了,跟你说过小声一点,若是吵到人,进来一个我杀一个,进来一双我就杀一双,所以,别挑战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带着莫名的威慑力。
凌知柔被逼退到墙角,她瑟缩着,浑身都在发抖,“我不想知道什么真相,赶紧滚!滚出去。”
“晚了,话已经到嘴边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楼彻的,他说这是你成婚那几年的愿望,如今虽然和离了,但该帮的忙,还是得帮,所以这算是送给你的一份礼物,你可得好好收着,别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