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居姨娘换了伤口的纱布之后,她宽慰的劝说了几句,“幸亏伤的不是脸,不过脖子下面的这部分,用上我的烧烫伤药液,小心护理的话,应该也不会留有疤痕,心情很重要,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养伤的人最忌讳心思郁结了。”
凌知巧拉着居姨娘的手,“是啊娘亲,就算为着女儿,您也得好好的养伤,我已经求着父亲和母亲了,大婚那日定要娘亲你亲眼看着我出嫁的。”
“这……不合规矩。”
“母亲是个宽厚的人,她点头答应了,那就是答应了,父亲也说没关系,甘家是最通情达理的,定不会在乎这些,女儿过去是实实在在过日子的,他们既不嫌弃女儿的庶女身份,便也不会因为成婚时的小事而揪着不放,娘亲放心,只要您的伤好了,女儿才能安心的出嫁。”
等居姨娘和凌知巧抱着哭完,林初晓才拉着凌知巧出门,“二姐,是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回来的?”
“对啊,早前就跟母亲约好了,但今天一早侯府那边就有人送信过来,说府中临时有重要的客人,二姐不能来了。这倒也不奇怪,毕竟侯府常来常往的人要多一些嘛。”
林初晓若有所思,侯府常来常往的人的确很多,但这几天却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上门拜访。
所以刘家“有客人”的借口说法,显然是编的。
林初晓不放心,带着卫晴直接赶往了侯府,没有进去,而是在府门外等着,小半刻钟的功夫,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出来的却不是凌知柔,而是忠元侯夫人身边的丫头,她一脸为难的凑近林初晓的马车,甚至不敢直视林初晓的眼睛,“那个……王妃,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有一贼人突袭了公子的书房,公子在跟其争斗间,将那贼人给杀了,大奶奶刚好那时候路过书房,恰巧撞见了那一幕,因见了太多的血,所以一病不起了。这几日侯爷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子很担心,所以……就……”
林初晓蹙眉,“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直接说吧。”
“公子听闻城外有一位名义,是个高手,便想着带大奶奶去探寻一番,若是能将大奶奶的晕厥之症治好了,再请来给侯爷看看也未尝不可。所以……”
“刘文彦带着我二姐,出城去了?那高手身在何处?我立刻派人去找,我二姐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根本不需要什么外人来给她看病。”
被林初晓逼问的没办法,那丫头也实在说不出什么“高人”的所在,毕竟这“高人”的说法,不过是忠元侯夫人信口胡诌,让丫头过来搪塞林初晓的。
听到这里,林初晓已经气冲到头顶了,拉着卫晴就跳下马车,卫晴的伤势才刚好一阵,虽然架势很足,但其实尚且不能动刀动枪,她紧跟在林初晓的身后,两人就这么冲进了忠元侯府,先是去了凌知柔和刘文彦的院子,发现屋子里面空空的,就连院子里伺候的丫头也一个没见着。
若非从前来过不只一次,林初晓几乎怀疑这里就压根没住过人。
等她回眸去看侯夫人身边的丫头时,丫头迅速埋下头,不敢再看她。
林初晓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等着她的回答。
丫头被逼的没有办法,先一步指引着林初晓朝着忠元侯夫人的院子而去,一路上丫头都没敢透露过多,甚至不敢直视林初晓的眼睛。
忠元侯夫人的房间里,安静的恍若无人之境,林初晓径自来到她跟前,直视着侯夫人的眼睛,“您直接说吧,我姐姐被人带走了是么?”
侯夫人欲言又止。
“刘文彦的事情,我已经听琰王说了,既然事关我姐姐,那这件事情我们凌家就有权知道,所以侯夫人,还是挑简单的赶紧说吧,毕竟拖延下去,事端搞大了,对咱们都没有好处。”
忠元侯夫人长叹一声,“你姐姐,被他给带走了,他们昨日从书房回院子里去,没等侯爷过去找他打听,他跟你姐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件事情,终究是我们侯府对不住你姐姐,但是……现在侯爷还在商议着对他的解决办法,此事不可大肆张扬,等日后,我定择期到府上致歉。”
“都这会儿了,我们要您的歉意也没什么用。”林初晓几乎是用冲的,离开忠元侯府之后,立刻返回了琰王府。
邵羿刚好回家,两人在府门口相遇。
林初晓将忠元侯府的经历说了一遍,邵羿的面色凝重,“卞家和冯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刘文彦保持距离了,照现在的局势看,他们是不敢随便收留刘文彦的,城门口我都派人把守着,自时不会真的出城,那他们会藏在何处呢?”
“我看今天忠元侯夫人的反应,大概是侯府准备弃车保帅了,刘文彦终究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倘若拉着族人和整个刘家给自己添坟,那真是自私到了极点。总之,等忠元侯府摆明了态度,陛下那边给出了决定,刘文彦的身份被天下所知,咱们也就更方便动作了。”
这事儿说来简单,要动作起来也并不难。
三天后,忠元侯直接当着朝堂的面,承认了对儿子刘文彦管教不严,至刘文彦混入了楼彻的势力范围,他倒没提刘文彦跟楼彻这个身份之间的密切关系,这也是忠元侯爷求着慧元帝最终商议出来的结果。
这波大动作之后,慧元帝紧接着贴出了海捕公文,将刘文彦的画像贴的满照阳城都是。
此人做侯府嫡公子的时候都没这么高调过,如今总算高调了一把,没想到还是以这种方式。
楼彻的暗部势力,可谓遍布西决各地,自然不会轻易的被打倒,只是在撑着等他的决定罢了。
而楼彻,也在等……
林初晓拨动着棋盘上的黑子,将其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挪动开来,“其实这几次见到刘文彦,他的脸色一次比一次不好。”
肝出现重度问题的人,面色是黑黄黑黄的。
刘文彦为了遮住自己的病态颜色,不知道在脸上身上涂抹了多少颜色,“总之,他大概撑不了多久了,所以,一定会抽空来找我。”
邵羿猛地看向她,“不行,不可以!”
“用我做诱饵,是最妥善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