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经过半个月左右的铺陈工作,林初晓选出的两个人已经跟顾盼交流到最后一个流程。

顾盼十分谨慎,明里暗里的调查了好些遍,摸清了穿管司准备好的所有背景资料,这才放下心来。

当即定下了时间,就在十五的晚上,又是一个月圆夜。

十五这天,阴云密布,傍晚时分,天空中飘起了细雨。

祁邵琰踏雨而归,进屋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林初晓心疼的帮他放好洗澡水,一边帮他搓背,一边含着口水,欣赏只是暂时的,她目光一眨不眨的定在祁邵琰周身的伤口处,每一个地方都是切肤之痛,她的小手在他背部最深的刀伤上划过,带过一阵麻痒。

祁邵琰回眸,浅浅一笑,“看着狰狞,其实一点都不痛。”

“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还好娶了我……”林初晓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有人担心,你就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了,以后就算是为了我,也尽量不要受伤。”

她再次心疼的抚过他的伤痕。

祁邵琰突然站了起来,毫无预警的将她抱进了浴桶。

林初晓愣神之际,人已经站在里头了,他帮她脱掉靴子的动作,简直麻利的比自己脱时还要迅速。

“你干嘛?我还不想睡觉呢,现在洗澡,晚上怎么办?”

祁邵琰混不吝的把她按下坐浴桶中,“陪本王一会儿。”

林初晓实在无奈,碰了一抔水丢到他脸上,瞧着那落汤鸡的惨样,爽朗的笑起来……

风啸赶来琰王府的时候,林初晓和祁邵琰刚刚换好衣衫,瞧着他急匆匆的样子,“这是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应该穿着夜行衣去扮采花贼吗?”

风啸吞了一大口口水,“九殿下,他去找冯鑫了,趁我没注意就溜走了,我猜应该是去化妆了,我会发现他这几天暗中跟顾盼有来往,我怕……”

“难道顾盼也约了他?”林初晓敏锐的抓住了重点,“卫晴!赶紧带着人去冯鑫的住处,无论如何把祁慕南给我拦下,这个臭小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那我?”风啸为难。

“继续干你的事情,京兆府那边我已经让齐元成去递消息了,很快就会有动静,中间环节不能出差错。”

所有人都一脸凝重,毕竟今夜是他们准备了许久的,如果因为某个小细节而功亏一篑,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最最关键的是,管东这个人狡猾无比,一旦这次不成功,下次再想逮到他的小辫子,那就是打草惊蛇之后的加大难度了,将是难上加难。

穿管司两个少年跟祁慕南一同在冯鑫处捯饬了一番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卫晴带着人抵达冯鑫住处时,已经晚了。

祁慕南于前一秒离开了冯鑫的住所,直奔辰王府侧门。

夜幕沉沉,细雨婆娑。

当顾盼听到侧门小厮说有人光顾,点名要找她的时候,还微微一愣,紧接着看到祁慕南一身月白色长衫走了进来,在冯鑫的妆容特意衬托下,他的五官立体感加强了,月光映衬下,更显得少年稚嫩俊秀,嫩的透水。

“好像还没到约定的时辰吧?”顾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目光上下打量。

“我急着拿钱,想着早过来,早结束。”祁慕南装出一副贪婪无比的样子,做事就要脱衣衫,“咱们就在这里吗?我从来没精力过,还得姐姐来教我呢!”

顾盼摆了摆手,“不是我。”

祁慕南一副震惊的模样,“不是姐姐,那是谁?”

“当初给你定金的时候我就提到了,不论十五这天发生什么,让你做什么,你已经收了钱,就要听命令行事,对吧?”

祁慕南呆萌的点了点头,双眸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是啊!我知道姐姐除了我还结交了其余几个少年,但对比之下他们显然没有我主动,只要姐姐肯教我,我一定能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

顾盼笑的肆意,“傻孩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再考虑考虑?”

“你一直这样劝我,莫非突然觉得我不够资格了?”

“你够格,就冲着你对银子的渴望,太够格了,不瞒你说,我主子是个男子,真正要你们的人,是他。待会儿伺候好了,得到的钱或许比咱们商谈的多一倍,但若伺候不好……丢了命也未可知,这就是交定金时说的‘听命令行事’。你还想继续吗?”

祁慕南状若谨慎思考的样子,沉默少顷,毅然扬起脸来,“我干!”

“来人!搜一搜身子,看有没有利器,若是干干净净的,就直接带到房间里。”

所谓的房间,坐落在一个独立于王府其他院落,干干净净的小圆子里。

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能闻到弥散其中的浓重香粉味道,房间中到处挂着粉紫色的绸带,烛影盈盈,气氛暧昧。

就“睡觉”这件事情而言,环境熏陶的十分到位。

祁慕南想起了顾盼那曾经的“经纪人”身份,不由得嘲讽勾起了唇畔,十分不怯场的躺到了松软的床垫上,这床垫显然是加厚的,不仅如此,还是精心打造的圆床,细雨和微风吹进来,纱帐轻轻浮动。

就在祁慕南惬意享受着床垫上的温软,几乎要睡着之际,耳畔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随着“吱呀……”一声动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后停顿在了床边。

他睁开眼睛,状若瑟缩的模样,震惊的躲到了床角。

景仁帝下面皇子众多,加上祁慕南从来看不上祁令辰的做派和虚伪,所以平日里不管是在宫宴上,还是私下里,俩人都没什么交集,他更是连辰王府的大门都没踏足过。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管东。

瞧着单薄一层纱衣裹身,显露出健硕身形的中年男人,祁慕南吞了下口水。

“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等着我来帮你脱衣?”

“不是!不是……”他状若生涩的将长衫退掉,尴尬的手脚都不知怎么摆放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管东眉梢微微一挑,目光停顿在他肩后那块形状奇异的胎记上,猛地箍住祁慕南的下巴,将他扭到了自己跟前,“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