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狗?想不到你口味还挺重!”林初晓惊诧。
银虎搔了搔脸颊处,“孤单久了,难免会寂寞冷,谁让我跑到这副身子上了,总得找点慰藉吧!”
林初晓憋笑,“但母狗……也太凑合了吧?你下得去手么!”
“不找母狗找谁?!找母马啊还是母猪?直接压死我算了!”
她实在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这声音太过突兀,将周遭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林初晓连忙摆手,“我口渴,先进去喝点水,你们继续,继续。”路过文儿和范云的时候,她仔细看了两人的反应,随后淡笑着进了屋。
“如果我把你阉了,等你回到自己的身子时,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将银虎放在屋地上,林初晓拨了拨它的尾巴,调侃道。
银虎瞬间跳出八丈远,“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我是怎么救你的人的?卸磨杀驴,骑驴找马!”急的胡言乱语了。
林初晓哈哈大笑,“瞧把你给吓的,不过是个临时征用的命根子罢了,还挺爱惜。”
“士可杀不可辱,男人的命根子,誓死捍卫!”银虎搔了搔脸畔的毛,目光仍很不悦,“你该不会真的打算送那个范云入宫吧?”
“没有这个打算。”
“那为什么要把她拉过来?给人希望却不落实,缺德!”
“阉了你才叫缺德,将一个身份来意不明的人送进宫,那是脑袋缺弦!”
这几天说是考察范云,更准确的,应该是“考验”。
院子里的竹声再次停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窗外传来斯络的声音,“还有一天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今天就把人选定了吧?我跟仲娘都很看好范云,虽然文儿也不错,但显然范云更合适。”
银虎干笑两声,“没你点头,他们终究不敢拿主意。”
文儿和范云跪坐在院子里,头顶着一本书册。
看得出,她们眨眼都很小心,为了充分利用这五天的时间,仲娘和斯络分秒必争,“她们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仅剩一天时间,如果现在就能定下人选,那么明天集中教导,或许还能涉猎更多。”
林初晓行至大家跟前,亲手取下范云头上的书册,“我仔细考虑了,还是觉得送来历不明的人入宫太冒险。这几天辛苦,稍后跟卫晴拿点银子就回去吧。”
范云目光复杂,眸底泪光闪烁,她死死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既然一开始就没打算选我,王妃为什么要诓我来这里?”
“一开始我还真挺期待你的,可惜,你错过了我给的机会。”
斯络和上官都很震惊,看样子同样憋了不少的话。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事情,应该你们拿主意,但范云是我的关系,我得负责。”一旦范云被送入宫,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即便那时斯络和上官不怪罪,林初晓避免不了要心存愧疚。
真到那时后悔,还不如趁早掐断祸根。
这是林初晓纠结几天之后的决定,也是她综合多方调查结果得出的结论。
“让仲娘来之前,我就给了她任务,让她试探你,三天时间,你没有做任何危害我的事情,基本过关了。即便如此,我仍然没办法完全信任你。因为你打从认识初,就没跟我说实话。”
范云一怔,下意识吞了下口水,猛然间回想起仲娘找自己深入交谈的情景,仲娘不只一次的问过自己家乡的境况……
想到当时的回答,范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嘴很严,但那对儿假父母却是不中用的,一招呼全都撂了。”齐元成出马,吓唬人的招式多不胜数。
还没过几个回合呢,两个家伙就招认了:他们并非范云的父母亲,而是她在田明郡临时攒的。当时以为林初晓带着卫晴一行人去麒麟郡的时候会经过那里,没想到失算了。
幸亏琰王夫妇折返回京的时候到了田明郡,不然范云真没机会搭上林初晓这条线。
也是弄巧成拙,范云乍出现在田明郡的那天,就被衡闻所的人盯上,这才有了后面林初晓被误抓走的乌龙。
她长叹一声,嘴角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我的确是故意接近王妃的,而且受人指使,但目的不是害你而是保护您。聪明智慧如王妃,一定比谁都清楚,如果我真的想害你,回京的路上机会良多,我没必要非得追到这来,间接的浪费时间。”
斯络瞪大了眼睛,看向林初晓的目光中,充满了仰慕和敬佩。
上官不妄微微一笑,不由啧啧摇头,“我说什么来着,你邵哥哥的后半辈子啊!有的受喽!”
他们同样跟范云相处了三天,却没在她身上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都是明白人,废话就不多说了吧,‘受人指使’详细说说!”林初晓掂了掂书册,语气透着惬意。
“请王妃饶恕,那人的身份,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绝对不会做危害王妃的事情,之所以入宫也是为了全王妃的愿望,但凡我日后有半点逾越,王妃都可以处死我!”
仲娘微微摇头,无声的合上了记录册子,她跟着林初晓的日子虽不长,却很清楚这位王妃的性情,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斯络正欲开口求情,被上官拦住了,“以往的经验表明:你永远不要尝试相信一个满脸真诚,且用自己性命起誓的人。”
“可是……她真的是绝佳人选,除了她以外,再难找到合适人选了呀!”无论从长相,还是机灵应变的能力,范云简直就是给景仁帝精心打造的。
就这样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文儿你可要抓紧了。”
文儿艰难的点头,为难的扫了眼范云的方向,“对不起。”
范云释然的笑笑,“天意难违,这样我也可以交代了。”
第三天,西决国觐见景仁帝的日子,斯络一大早起来,看了眼床边的衣袍,这是有着西决风俗的公主服饰,但从此都跟她无关了。
就在斯络起身打扮,忙着张罗给文儿上妆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上官不妄推门进来,面色有些发白,“文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