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我都很后悔没先认识你,大概这就是缘分吧。我跟穿管司有缘~”看着管东身上更多的伤痕,林初晓站起身来,“累了吧?”
仲娘喘着粗气,“回王妃,不累!”若能就这么鞭死他,该有多好!
“累了就歇会儿,反正何腾一时半会回不来,稍后再战!”她走到管东的跟前,灵动的眼睛眨巴着,“东大管家,问你个问题。”
“想问你弟弟的所在?”管东再次舔舐了一圈嘴边的血痕,“除非你投诚到我名下。”
林初晓大笑出声,“想什么呢?我只要知道他活着就好,至于人在何方又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人活一世终归要死,我是做姐姐的,又不是做阎王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歪了歪脑袋,她嘴角上扬,“楼彻,是你主子对吧?他什么时候来伏商?我很想见见。”
提到姓“楼”的,管东的表情少有的严肃起来,“你?现在还不够格。等什么时候真杀了我,他没准就会现身。”
“他还在西决国?我最近倒开始向往那片土地了。”说起来,林初晓崇拜的偶像就在西决国,便是那位顶着赫赫战功的——战王殿下,名副其实的战神。
“不急,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去了。”管东突然诡异的笑起来,那笑容里透着令人森冷的恐怖。
林初晓凝视着他,并没将这句话当回事儿,毕竟对峙过程中,就是在雾里探花捕捉对方的漏洞,“还没问过,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大学老师。”管东昂了昂头,一副思考状,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原来是斯文败类。”
“我估摸着穿管司的新主司对你们很好,他也算是有点能力,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三把火都烧光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试探她?
林初晓含笑,“看来东大管家是嫉妒我们主司了。”
她踩上钉着架子的石台,从上到下将管东搜了个遍。
按理说被押入刑部的犯人,进来的第一步就是搜身,管东不同,他从始至终没有抵抗,更准确的说,是相当配合。
所以刑部看守们就只是粗略的搜查了一边,确定他身上没有伤人的利器,小物件就没有理会了。
这给了林初晓可趁之机,她拽下楼彻腰间很普通的坠子,拿在手里把玩,状若观察的样子回头扫了眼仲娘。
仲娘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确定这东西是管东佩戴多年的,只要是熟悉他的人,定能一眼认出,这是他的物件。
“就它了!”林初晓达成所愿,不虚此行,让仲娘又补了两鞭子,两匕首,刺中的都是放血却不致命的位置,这才满意的离去。
管东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双眸眯成了危险的弧度,“狡猾的小丫头,竟然不上钩。”
关于穿管司主司,她只字没有透露,巧妙的避过去了。
管东笑意更浓,“有趣,太有趣了。”
狂笑声从牢间中传出来,几个看守听的毛骨悚然,“王妃无恙吧?”
林初晓点头示意,“没问出什么,我们回去了。”
“辛苦王妃了,您贵步临贱地,我等替大人致谢。”
丁七焦急的守在外面,见到林初晓心才放下来,“王妃,您没事吧?”
“不回府,我要回娘家。”林初晓坐上马车,笑意盈盈的吩咐道。
“可是,王爷他……”
“刚刚他不是被宫里叫走了嘛?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丁七犹豫再三,但想到事关驸马爷翁斌和八皇子,没敢透露,“王妃若是好奇,等见到王爷再问吧。”
虽是兄弟俩,但丁七比丁五的话少,平日里也都是木木的,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交流起来就像是挤牙膏一样。
丁五更活泛一些,办事儿速度也更快。
祁邵琰身边服侍人的性子,林初晓大致已经摸了个透彻,没再多问什么,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就带着仲娘和卫晴上了马车。
晃悠悠的马车里,林初晓拉过仲娘的手,发现她手心里全是汗水,“时机未到,管东是辰王身边重要的棋子,至少现在辰王还不会让他死。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若想真正为你儿子报仇,你还得等。”
仲娘抿唇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虽然已经数月过去,但重新面对他,我仍旧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气,今天能够举起鞭子,对我而言就是克服很大的困难了,之后我会更加淡定自若的,王妃尽管放心。”
“你不用想着让我放心,自己自在才是最主要的。”
仲娘疑惑了一瞬,点点头。
明远侯得知林初晓回来时,正在四姨娘的院子里跟进心爱儿子的功课,“她回来做什么?”
“回侯爷,三小姐直接去了五小姐的院子,她身边的丫头太凶悍,小的也不敢靠近。”
明远侯叹了一声,“都是她们之间的糟心事儿,不管也罢。”端起书来继续道,“那么,下一节呢?书城会背了吗?”
“我会的父亲,书城已经背下来了。”
童稚的声音在屋内萦绕,四姨娘孟氏抿着唇,笑意和暖,“老爷,您看书城背的多像样。”
“嗯,不愧是本侯的儿子,指日可待。”
“侯爷,您可别这么夸他,这孩子会骄傲的。”
“本侯的儿子,有骄傲的资本。”
小厮见状,无声的退出了房间,门外丫头看了眼他的脸色,皱紧眉头,“侯爷也不管吗?”
小厮压低声音,“如今书城少爷是侯爷的命根子,旁人谁都不及,你还是回去告诉柳姨娘一声吧,五小姐的事情,只能自求多福了。”
丫头颓丧而归,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吵嚷声,分明是自家主子柳姨娘的声音,“滚!谁让你进来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丫头赶紧冲进院子,却被门口的卫晴拦住了。
屋内,林初晓环视一圈,“从前风光无限的柳姨娘,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就这也能熬,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活着的勇气!”
别说什么摆设了,柳枚屋子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显得十分空旷,透着诡异的那种。
虽然擦得一尘不染,但就是透着股怪味儿,像是尿壶洒在地上,又经过阳光直晒后散出来的味道。
“你把楚莹怎么了?我的莹儿呢?”柳枚头发梳的很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