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战九枭受到枪击,而她差点被车子撞死,就连白奕之都不能幸免。
还仅仅是一个7岁的孩子,仍是不肯放过。
白景妍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儿子,愤怒从肺腑间逐渐膨胀,气得她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妈,在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要和爸爸再闹下去了。”
白奕之是病着的,但是脑袋却是非常清醒,理智地分析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白景妍点头,看着白奕之那双漆黑的眸光闪过算计,不由地在心里面暗暗地叹息一声。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白奕之能当一个普通孩子,有着快乐的童年,但他过分聪慧,也很清楚自己想过什么。
她身为孩子的母亲,又怎么能去阻挠孩子追逐自己的梦想。
白景妍走出房间,打算去药店亲自买了退烧药。
刚走到门口,战九枭就带着浑身的煞气走来,嘴唇抿得成为一条凌厉的直线,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白景妍的视线往下,发现他的拳头红肿起来,还流了血,便走了上去握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伤着手了?”
“没事,儿子怎样了?”
战九枭向来都对这些小伤不放在心上,目光往门里看去,仿佛能透过沉重的木门,看清里面儿子的情况。
白景妍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条丝巾,轻柔地帮他擦拭伤口,只见有一大块肉往外翻起。在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背又添加一道伤口。
她倒抽一口凉气,说话的语气不免责怪起来:“你身边不是有一大帮马仔吗?你要是想要动手,直接让那些人动手就好了,干嘛要自己动手,疼不疼啊?”
战九枭将头高仰起来,牛气哄哄地说:“那个混蛋敢得算计我的儿子,我自然要亲自动手了。再说了,伤疤就是男人的功勋。”
“你都是什么歪道理啊!你可别教坏孩子们。”
白景妍话虽是那么说,但还是拉着战九枭下到大厅,从急救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用棉签沾着碘伏清理着伤口。
“疼不疼?”白景妍接着又问道。
战九枭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姿态闲散,脸色都没皱一下。
在白景妍抬头时,他冷不丁地凑上前去亲着白景妍的唇,一本正经地说:“亲了你就不疼了。”
白景妍对于他这个泼皮猴的样子,颇为无奈,又叮嘱道:“战震东就是想用白奕之发烧的事情,让你不能专注于并购的事。我们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你等会忙去吧!”
战九枭自然清楚战震东的心思,伸出手在她的鼻尖轻刮了下,哄道:“好好,听老婆的话,才能发大财。”
事实上,战九枭有的是钱,根本就不担心发不发财的事。
白景妍帮战九枭包扎后,两人就各自忙去了。
她进药店买好退烧药,喂白奕之吃下去后,三个小时后,他就快速降温了。
白景妍那颗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刚才她还是很担心白奕之真的感染了。
她再看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五十分。
等会,战九枭就要在网上举行大型的收购活动了。
她正想要个战九枭打个电话,告诉白奕之的烧已经退下来了。
施锦罗打来了电话,白景妍的心里面腾起了一种激动的情绪,不过她快速地按压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施锦罗有点疲软的声音:“你应该知道战九枭的对手欧亚吧?”
“我知道这个人。”白景妍从战九枭口中听说过欧亚,不过两人嫌少会谈及公事,各忙各的事情。
施锦罗的声音有点暗哑,可能还是生病的缘故吧!
“其实欧亚只是幕前总裁,而他背后真正的人是战震东。这些年来,战震东私底下成立了很多公司,它们的财务都是与战家对立了。战震东通过这种方式,来蚕食战家的势力。”
白景妍听着不由地拧着眉,这种应该算是公有化资产转过为私有化资产,剥削了战家的势力,以此来壮大战震东个人的势力。
她倒是不解起来:“难道战家其他人不知道吗?”
施锦罗在那头不屑地冷哼一声:“近几年来,战老常年生病,又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他即使想要管,也没有精力大管。更何况战家的人全都那么干了,只是战震东最贪,做得最大而已。”
也就是说看似金光灿灿的战家大厦,那一根根的柱子里面都爬着一条条的蛀虫,这栋大厦迟早都要坍塌下来。
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白景妍不由地摇了摇头,也算是明白战老向来都不喜欢战震山,更不喜欢战九枭。
哪怕他顾忌一点点的亲情都不会任由着战震东迫害战九枭,居然要把港口给战九枭。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老了,念及亲情,而是实在没有办法。
战家的人各个都是豺狼虎豹,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就想着蚕食战家来养胖自己。
在这种时候,战老只能选择战九枭,唯有战九枭还会维持着战家的辉煌。
“呵呵。”白景妍忍不住冷笑起来:“所以战家人根本不会出来揭穿战震东对吧?原来战震东想要竞标的底价不仅仅是要挫败战九枭,还想把胜利果实揽到自己的身上。”
施锦罗应了一声,“等会我把欧亚的方案发给你,就当作是我还你的人情吧!”
她不喜欢亏欠别人的,尤其是人情。
白景妍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用了。”
这倒是让施锦罗意外了:“你真的确定不需要吗?”
“我相信我的男人,他有能力把标抢回来。”白景妍的语气中充斥着自豪。
说不心动是假的,自从她知道白奕之的高烧是战震东做的,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但要是她把方案发给战九枭,他肯定不会感激她,而是觉得是在羞辱他。
这个男人要面子得很啊。
施锦罗沉默了下,又放声笑起来:“你那么相信他吗?”
白景妍无比坚定地回道:“相信啊,因为他是我的男人,也是我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