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在即将过年之际,她不得不宣布前面停止生产。
她看着关上的白氏大门,心就腊月的酷寒。
她手头还是有钱能投入进去,可白氏已经成为这个样子,再丢钱进去,无疑于打水漂。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暂时关闭来止损。
这是父亲亲自建立起来的制药厂,白景妍看着制药厂紧闭,心里也是颇为感叹。
战九枭较之以往更加繁忙了,但他身边人换了一个,叫作阿大。
阿木再也没有出现在白景妍的眼里,战九枭又不让她插手其中,就没有再多问。
白景妍开始做起了战太太,正式进入战家的争斗。
她随着战九枭一起出席各大宴席,撞见了好几次战震东。
如今,他收敛了几分狂傲嚣张,不似往日骄横了,反而让人更加厌恶。
如同一只夹着尾巴做人的灰太狼。
战震东身边的女伴大多都是施锦罗,据说战震东的太太罗氏常年生病。
施锦罗确实是风光无限,但白景妍从她的身上看到一种悲郁的沧桑感,眼里逐渐枯寂了。
再仔细地观察下去,就会发现尽管施锦罗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皮肤雪白,可透过那层精致的妆容下,看到皮肤的苍白。
白景妍正在偷偷观察施锦罗,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
她柔和地笑着询问道:“请问您要酒吗?”
白景妍摇了摇头,工作人员还是端起酒杯塞入她的手掌心,还夹着一张纸条。
她抬头对上施锦罗别有深意地微笑。
然后,施锦罗就提着裙摆往旁边走去了。
白景妍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们在雅间见一下。”
这时,战九枭走了过来,白景妍心虚地把纸条藏起来,抬头冲着他盈盈一笑。
“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战九枭伸手揽过她的腰,细细地打量着她精美的脸庞。
今天她穿着玫瑰红色一字肩长裙,脸上的妆容稍微浓艳点,就像是一朵骄傲盛开的玫瑰。
尤其是那两片沾着水露的红唇,更是惹人心动不已。
他强忍了很久,俯下身就吻着她的娇艳动人的红唇。
白景妍颇为无奈,想要往旁边躲开。
这里很多人,并且为了画妆捯饬了一个小时,她可不想要让人弄花了妆容。
她抬起娇柔的手指捂住了战九枭不安分的嘴巴,语气加重几分:“别弄花了我的妆。”
战九枭只能作罢,俯身挨近白景妍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那我们晚上回去时,你可得要好好补偿我。”
白景妍不由地头大。
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宴会,战九枭不看场合,说话也是没脸没皮。
偏偏她又是一个非常容易害羞的人,果不其然耳根子瞬间就红起来,就像是秋天的枫叶,染上血。
战九枭瞧着她那个反应尤其兴奋。
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逗老婆,尤其看着自个的老婆因为几句话,就面红耳赤。
这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白景妍知道他的小心思,伸手过去就在他的胳膊上重重地掐了一把。
战九枭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但绝对不能丢脸,让人看出自己惧内。
白景妍掐了他一把,就带着几分怒火走了出去,来到3号雅间。
一推开门就看见施锦罗正坐在沙发上,已经踢掉脚下的高跟鞋,疲惫地半躺着。
里面只是亮着一盏浅紫色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脸上,更能看出她的疲惫与憔悴。
白景妍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施锦罗的警觉性很强,在白景妍离她还有一米的距离。
她骤然间睁开眼定定地注视着白景妍,目光幽深中带着几分怨恨。
有点像是古代怨妇的目光。
白景妍瞧着她那个样子与宴会上八面玲珑的样子,相差甚远。
施锦罗见着来人是白景妍松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说:“你来了。”
“嗯!”
白景妍应了声,也就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你的脸色非常糟糕,你是生病了吗?”
施锦罗听到这句话脸色有点僵硬,却很快就摇头否认道:“没,我没有生病,只是最近太累了。”
白景妍见施锦罗不肯说实话,也就没有再问。
毕竟她曾经就是医生,对方有没有生病,还是能看得懂的。
“上次,我让你做的事,希望你能在这两天做到。”
施锦罗长长地呼吸,尽量让自己呼吸均匀点,舒服点。
白景妍伸手去把玩着手腕上的项链,犹豫了下问道:“战震东比你几乎要大上四十岁。”
施锦罗表情凝了下,“可他能给我想要的一切,钱与权利。现在我拥有的东西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
“可我在你的脸上看不见快乐。”白景妍静静地凝视着施锦罗。
今天在宴会上,她打量着施锦罗半响,对着那些权贵人事确实是笑意盈盈,笑意却不到眼底。
那并不是真正的笑,并且施锦罗身上带着一股子忧郁之气。
看上去像是患有忧郁症。
白景妍的母亲就患有过忧郁症,所以她对这个病症尤其敏感。
施锦罗反而问起白景妍:“有权和有钱我就会快乐啊,那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东西。”
“确实有钱有权很好,但钱和权到了一定的程度,它们不能给你带来快乐,再往上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需要钱和权带给我们快乐。”
白景妍又往施锦罗的方向坐近了点。
施锦罗张开嘴笑起来,但笑容是苍白的,尽是无力感。
可她还是硬要伪装自己:“我很快乐,白景妍,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白景妍也没再兜圈子,直白地说:“我可以答应你们拿掉竞标的底价。可战震东未必就会信,一定会探究去。”
“那你给的底价是真的还是假的?”施锦罗一针见血地问道。
白景妍还是颇为欣赏施锦罗。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只是手段黑了点。
当然了,她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对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她摇了摇头,还是诚实地回道:“不是真的,但我希望你能让战震东认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