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李珈宜的身体又不舒服了,连续上了三次厕所,还头晕目眩。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脱水的鱼,无力地躺在床上,就连喝水都没有力气。
她抬手摸了下额头,发现滚烫得吓人,才后知后觉自己很有可能发烧了,伸手打开抽屉,想要拿感冒药。
可犹豫了下,她还是止住了手。
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能随便吃药的,艰难地伸到床头柜,努力地勾着手机。
当时视线已经模糊了,拿着手机的力度都相当费力,本来她要打给宋梓谦,但手机不受控制地轻抖动了下,竟然打到了盛凌南的电话。
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了通电话的“嘟”的响声,她心就乱起来,立刻就把关掉了。
很快,手机那头就回了电话,李珈宜看着旁边的手机响个不停,目光定定地看着屏幕上“盛凌南”。
“后来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悲伤忧郁的歌声在昏暗幽静的房间里响起来,李珈宜听着“嘟嘟”的来电声,心里变得更急,更加不安起来。
后来电话终于断了,不一会儿后,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
再次响起了那首忧伤的情歌“后来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
视线变得逐渐模糊,口干舌燥,她觉得自己再不救助,可能真的会出大事。
在这种时候,她最想想到的并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自己出事了,峻岩怎么办?
自从当了母亲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小心谨慎。以前她最爱往极限游戏,经常自己一个人开车去西藏自驾游,玩潜水,玩蹦极。
可生下孩子后,她尽量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整个人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再也不让自己去冒险。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日后李峻岩怎么办?
她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盛凌南充斥着磁性的嗓音:“刚才我在忙,并没有注意着你的来电。”
其实电话只响了一声,盛凌南没有接着电话,实在是太正常了。
李珈宜的头闷闷地疼起来,手指揉着太阳穴,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虚弱又无力:“我...我没事。”
盛凌南那头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盛总.....”
他厉声止住道:“我还在忙......”
李珈宜实在是有些迷糊了,又听见盛凌南那么说,很识趣地说:“你先忙吧!”
“不是,我并不是说你。”
盛凌南严厉的声音立刻就放低下来,颇有耐心地解释说:“我刚才开会,但现在会议结束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你是生病了吗?”
“咳咳!”
李珈宜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声音沙哑又难听,在心里犯愁起来,看来她不仅发烧了,还感冒了。
她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沙哑着说:“我没事,你还是忙着吧!”
哪有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还好吧?”
李珈宜难受得都不想再说话,直接就挂断电话,好似有一颗石头重重地压在胸口,越来越沉沉得她大口地喘息起来。
喉咙就像是点着了火,火不停地往上冒着火,火还不停地往上蹿起来,好似要把自己的全身都烧着了。
同时,身体又觉得很冷,仿若整个人都至身在寒冰之中,尤其是后背更是冰冷难受。
在她有种要陷身在刀山火海时,自己都快要丧失所有的力气。
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李珈宜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很快铃声又响起来了,接着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
电话是盛凌南打开的,李珈宜抬起手来想接电话,都觉得异常费力。
当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盛凌南焦急地声音:“你在家是吗?”
李珈宜喉咙干涩得好似有血丝,费尽地动了下嘴皮,发出特别难听的声音:“嗯。”
“你起来开下门。”
“我.....”
李珈宜想要坐起来,但身体疲乏得很,就连动都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坐了下来,但很快就重新跌落在床上了。
她掉下床时,发出了闷哼声。
盛凌南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追问:“怎样了?”
“没,我没事......”
不等她说完话,脑子就陷入了一种昏迷的状态。
在浑浑噩噩中,她听到了撞击门的声音,还有盛凌南的声音,听上去离她很近,又好似很远......
李珈宜再醒来时,天空已经变成蔚蓝色,没有一点云,倒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她动了下身子,身体的酸软感好多了,又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摸着肚子。
哪里还是有轻微的凸起感,这里正在孕育着一个生命。
她再缓缓地扭过头,看见盛凌南正坐在床头,这个人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不过还是瑕不掩瑜,他依旧是个英气逼人地美男子。
她轻动了下手,发现盛凌南正握住自己的手,又用上了几分力度,才勉强把自己的手硬是抽了出来。
这下倒是把盛凌南惊醒了,他抬起头来看向李珈宜,露出一笑:“你醒了。”
盛凌南的五官是长得很冰峻地,但他笑起来时,尤其好看。
笑意先是从他琥珀色的眼睛开始的,逐渐往两边蔓延开来,他的唇薄却微翘起来,又有着一口小、白并且均匀的牙齿。
那样的笑就像是八月十五的月亮,皎洁又温暖,让人从心里为之陶醉。
李珈宜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自己一番后,再故意板着张脸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接着你的电话,见你的声音不太对劲,就赶过去看下。”
“我只是发烧了。”
盛凌南看着李珈宜苍白瘦弱的脸,她变得更瘦了,也更笑了。
那张脸都不及巴掌大了,整个人也变得很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你都发烧到了39.5度,主要就是身体虚弱,免疫力低下,所以给了病毒可乘之机。”
李珈宜看着旁边的点滴,关切地问道:“峻岩怎样?”
盛凌南见李珈宜要起身,就站了起来,帮她把病床往上调高点。
“他倒是没事了,若你再不注重自己的身体,倒是你先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