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又给战九枭打了一个电话，响动很久后，那边终于接通电话。
她直接开口问道：“你来了没有？”
战九枭电话那头显得特别吵闹，鸣笛声响个不停：“我正在路上，可正堵在半道上，宝儿上场了吗？”
“她已经在表演了，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阿妍，我可能赶不及了，真的很抱歉。”
“你要是想要道歉，就像宝儿道歉，我对于你也有点生气。”
白景妍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发了火。
挂点电话后，她就拿着手机给宝儿录视频。
她是宝儿的妈自然能看得出宝儿不开心，不过宝儿的动作非常标准，脸上仍是保持着孩子甜美笑容。
表演得非常成功，观众台上响起了巴掌声。
小学的老师也向白景妍夸赞道：“宝儿妈，你的孩子跳得真好，我们下个月有个区芭蕾舞比赛，我们想选宝儿去参加。”
白景妍强行扯出笑容回道：“好呀。”
比赛结束了，白宝儿悻悻地从舞台上下来，环视着四周，还是没见着自个的爸爸。
白景妍拿起毛巾擦拭着白宝儿的额头，由衷地夸奖：“宝贝儿，你跳得好棒，刚才老师都夸你了。”
白宝儿低下头，弱弱地应了声：“哦。”
她看上去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还偏过头去躲开白景妍手里的毛巾。
“爸爸，没有来是不是？”
白景妍看见白宝儿那双葡萄般的黑眸子染上了水雾，鼻尖也变得红红的。
她张开双手抱住白宝儿，拍着后背安抚道：“爹地并不是故意的，他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你要学着去理解他，他来车赶过来了，只是车上太堵了......”
白宝儿情绪激动地捂住耳朵，豆儿大的泪珠子哗啦啦地掉下来，生气地摇头：“我不听，什么都不听。”
说着，她就往外跑去，冲进了教室，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战九枭打开的，他在那头急切地问道：“比赛结束了吗？”
白景妍的语气也变得不太友好：“已经结束了，宝儿已经在教室里。”
“我马上赶过去。”
战九枭气冲冲地说道，那头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可不一会儿，那头又传来他焦急的声音：“宝儿的教室在哪里？”
在这个时候，白景妍感到一种深深的忧伤，她说话的语气颇为冷漠起来：“你直直地往右边走，乘坐着电梯上到五楼，第三个教室103。”
“好，你不要挂断电话，我马上就到了。”
白景妍强行按捺住脾气，一遍遍地说服自己：“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战九枭费了点功夫，终于出现了 。
他的状态也不太好，头发有些散乱，脸颊露出一道血丝，身上的白衬衫好似粘上了什么，一大片黄色污垢。
白景妍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战九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水摇头道：“我没事，宝儿呢？”
她见着他那么狼狈，实在不好在责怪什么，指着教室说：“她再里面哭着，刚才我哄她，反正惹得她哭得更凶。”
“我进去吧！”
战九枭就要往里走，白景妍伸手把他拦住。
她踮起脚尖擦着他额头的汗珠，又伸手帮他捋直凌乱的黑发，再把西装的外套系上，勉强能遮挡住些许的黄色污垢。
白景妍还是懂自个的女儿，就是十足的颜控。
只有见着好看的东西，脾气能稍微好点。
战九枭低头亲了下白景妍的脸颊，“谢谢你。”
白景妍笑着摇了摇头，推着他走了进去。
战九枭手底下管理着几千人，也不会觉得紧张，可他看着趴在桌子上哭个不停的女儿，反而紧张起来。
他听着女儿哭，心里也是揪着难受。
等走到白宝儿面前，他柔声喊道：“宝儿。”
白宝儿仍是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上半身在不停地颤抖，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战九枭伸手要去摸白宝儿的头。
白宝儿猛地抬起头来，重重地拍开战九枭的手，瞪着赤红的眼望着他怒吼：“别碰我。”
她哭得实在是厉害，眼睛都肿成了一个核桃。
战九枭蹲下身子，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女儿，真诚地道歉：“宝儿，我是想来看你比赛的，但临时遇着急事。爸爸向你道歉好不好？”
白宝儿抬手擦着泪珠，倔强地喊道：“不，我不会原谅你，我讨厌你说话不算数。”
战九枭试探性地想握住白宝儿的手，刚一靠近，她就缩了回去。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为了弥补这次的过错，我带你吃肯德基，还有送你一个钱包。”
“我不要。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有多丢人。我信誓旦旦地告诉同学们，今天爸爸妈妈都来看我的比赛，你害得我丢脸了。”
“日后无论你参加什么比赛，我都会参加。”
“有些话我不想告诉你和妈咪，可我也好难受呀。他们说，你和妈咪根本没有结婚，长辈们不同意你们结婚，我就是私生女，而奕之也被抢走了。”
白宝儿说着又发声大哭起来。
“还有你几乎没有来过学校，总是妈咪送我，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小孩？”
白景妍本想走进来，安慰着白宝儿，倒是没想到听到这些话。
这些话就像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针往白景妍的心扎进去。
原本她是出于自己的顾虑，并不想和战九枭拿结婚证，打算再缓一缓，却没想到结果是如此。
反而让宝儿被其他孩子笑话。
她倒是忘记了，国内与国外是不一样的。
白景妍走到战九枭的身边，笃定地回道：“宝儿，你可以放心，你爹地并没有其他的孩子。”
战九枭也认真地承诺：“你妈咪是我的女神，暗恋多年的对象。”
白宝儿倒是僵起来：“我不信，这是骗人的。你们大人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让我们学会诚实，可是自己总是不停地说谎话。”
白景妍倒是为难起来：“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白宝儿双手环绕在胸前：“除非你们登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