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危险重重

厉奕逼着自己狠下心来说:“若是危及母亲,就把孩子拿掉。”

说完这些后,他的心口也变得又沉又重。

那个终究是他和舒寒的孩子,他那么深爱舒寒,又怎么会不渴望有个流着她的血,长得像她的孩子呢?

可他最不能容忍失去舒寒。

时间以非常缓慢的方式往前走,对于厉奕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期间有好几次,医生都走出来告诉厉奕,舒寒的心脏骤停了两次。

经过漫长的三个小时,舒寒终于从危险中脱离出来。

不过舒寒暂时还要留在危机病房查看,厉奕穿着厚重地防菌服守在病床。

他看着还有呼吸声,还有心跳声的舒寒,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只是他硬生生克制住了。

他贪婪地注视着舒寒,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她的眉眼不似其他女孩的柔媚,而是往上扬起来,带着几分英气。

还有她的唇角微微往下,看着就是清冷寡傲的人。

他眷恋地握住舒寒的手,紧贴着手掌心,放纵着自己的感情,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舒寒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又梦见了当初孩子流掉了。

她的下面流了很多的血,努力想要止住流血。

但完全止不住,不断地从下面流出来,她清清楚楚地感知到孩子的离去。

她极力想要挽留住孩子,可鲜血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最后孩子还是离开了。

“不要夺走我的孩子,不要啊!”

舒寒惊恐地叫喊着,从噩梦中醒来。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微微地凸起来。

手指在肚皮上摩挲,有种安心感,嘴角不由地往上扬了起来,眼底尽是温柔。

“你醒了。”

耳边传来了低沉性感的男士嗓音。

舒寒扭头,看见厉奕正坐在床边,那张神采奕奕的面孔染上了几分沧桑,冒出青色的胡渣。

眼底也有了一抹青色。

他眼里尽是浓浓的笑意,还是极致的深情:“你饿了吗?还是渴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他实在是问得太多问题,语气又急,就连神色也是带着慌张与不安。

舒寒嫌少见着这么失态的厉奕,忍不住扑哧地笑起来,眼角往上弯了起来,像个月芽儿。

她摇着头回道:“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厉奕听到孩子,心里面有着更深的担忧。

脑海又浮现了医生的话:“厉太太的心脏不太好,现在又30岁,随着胎儿逐渐长大,就会更加挤压她的心脏,病情会变得更加严重,我们建议还是把孩子拿掉吧!”

舒寒见厉奕眼底的笑意没有了,眉毛皱成了一团。

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拉住厉奕的手放在小腹上:“小家伙,你没事了对吧?你知不知道刚才妈咪有多担心你。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怎样活下去了。”

舒寒说话的语调并不重,但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要是厉奕敢得打她孩子的主意,那么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厉奕的手也放在舒寒的肚子上,那里暖暖的,他甚至能感觉到那里的生命。

他尽量放低语调哄道:“舒寒,医生说了,你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的风险。”

舒寒微眯着眸,定定地凝视着厉奕,一字一句道:“我还是那句话,孩子在,我就在,要是孩子不在,我就不在。”

厉奕也是清楚舒寒的犟脾气,不再强行劝说。

他走出病房,给白景妍打了电话。

白景妍听到舒寒出事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等她来到医院,看到舒寒平安无事,还正在喝着鸡汤,那颗蹦得老高的心逐渐回归。

她坐在床边默默地望着舒寒,“你吃慢点。”

舒寒抬头见着白景妍,哂笑着问道:“你要不要?保姆是地道的广州人,熬得鸡汤特别地道。”

白景妍摆了摆手:“算了,我这人就不要和孕妇抢东西喝了,你多喝点,我看你都瘦了。”

“那都是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坏了,可能是个女孩子,嘴巴刁得很。凡是吃点她不喜欢的东西,就让我去吐......”

说话间,舒寒又开始反胃,要吐了。

白景妍连忙把旁边的纸巾递给舒寒,她没有接,而是往洗手间冲去。

她趴在马桶狂吐起来,好似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白景妍边抚着舒寒的后背,边打趣起来:“看来肚子里的小家伙知道你说它,闹起别扭了。”

舒寒接过纸巾擦拭着嘴角,起身接过水漱了下。

“我听厉奕说了,你的情况很不好,随时都会有危险。”

“难道你也是听了他的话,要来劝我把孩子拿掉?”

舒寒捧起热水洗了把脸,再回头看着白景妍:“你也是母亲,应该也懂得孩子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嗯,但是你......”

白景妍担忧地看着舒寒,她刚从危险中脱离出来,脸色煞白,唇上没有丁点血色。

并且她瘦了很多,颧骨都高高地隆起来。

舒寒摇了摇头,握住白景妍:“要是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就什么都不要说,我要留下它,哪怕以命相搏,我就是医生,其中的凶险,我是懂的。”

白景妍很想问舒寒,若是你真的出事,孩子刚生下来就没有妈妈,它怎么办?

可她看到舒寒眼里的坚定,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此时的舒寒就是一个赌徒,以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来和上天赌。

她搀扶着舒寒走回病床,叮嘱道:“要是你真的想留下孩子,就从今天起住院吧!那样你出了什么情况,能及时处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你帮我去说服厉奕。”

舒寒的声音带着开心与喜悦。

她可是爱自由胜过一切的人,如今却要在医院呆上整整六个月。

白景妍应该为舒寒高兴的,她终于有了一个母亲的责任感。

同时,白景妍又是担心的,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舒寒还会遇着更大的危险。

也许她进了手术台,再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