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没想着这个机会真是阴魂不散,他们都躲在幽静的角落。
他居然也能跟着来了。
苏伊人见状连忙从舒克的身后走了出来,她挽住了舒寒的胳膊,柔声劝说:“姐,你就不要和父亲吵架了。父亲的血压高,医生说了,他受不了刺激。”
舒寒侧目看向苏伊人,“哎呀,你又开始演戏了。”
现在苏伊人反而善解人意地把耳环拆了下来,“姐姐,若是你不愿意我戴这对耳环,我就不带了,实在不想看见你和父亲争吵起来。”
舒寒伸手就要拿回来。
舒克却伸手阻拦住:“伊人,你不要总是娇惯着她,这对耳环,我已经给了你,你就安心地戴着就行了。”
厉奕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
他嘴角的笑意更加阴洌,看得舒寒就想冲上前来,硬生生把厉奕生撕了。
可属于她的东西,她就必须要回来。
舒寒再次强调起来:“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你戴着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苏伊人左右为难起来。
厉奕镇定自若地走了过来,他居然温柔地看着苏伊人安慰道:“你把耳环给她,我会给你买更好的。”
苏伊人受宠若惊地问道“这不太好吧?”
厉奕站到了苏伊人的身边,还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
动作亲密,又暧昧。
苏伊人最擅长伪装,但现在她已经失控得掩藏不住喜悦的情绪。
她拉住舒克的胳膊,好言相劝道:“爸爸,这本来就是舒寒母亲的遗物,我戴着总是不太符合规矩。”
在这个时候,舒克就想着舒寒离得远远地。
他眼不见为净,就把耳环给了舒寒,“你现在这个样子,奶奶见着你也是不开心,就别参加宴席了。”
舒寒小心翼翼地护着耳环:“对了,我是想要告诉你,这次我回来是要讨回股权的。我妈走后,立下过遗嘱,她将舒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权留给我。”
舒克匪夷所思地看着舒寒:“你说什么?”
“这些年来,你一直以我是未成年为理由,替我管理,但我现在已经23岁,完全可以管理股权。要是你不愿意还回来,那我只能请律师了。”
舒寒趾高气扬地转身走人,根本就不管背后地舒克。
反正她这次回来,就是要闹得天翻地覆的。
可她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屋内居然被洗劫一空了,好似进了盗贼。
衣服全都被翻出来,就连床都被拆成木条。
舒寒已经猜出是谁了。
她将扔在地面上的画框捡起来,那是母亲的黑白照,也就是遗照。
无论她去了哪里都会带着母亲的遗照,可能是有机会的原因。
那些人倒是没有拆开遗照。
舒寒小心翼翼地拆开相框,里面放着一个信封,正是母亲给她留下。
她的父亲真是够狠的,把她赶出门就算了,居然还想要把母亲的那份股权都侵占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第二天舒寒就找了律师。
律师是父亲的学生,以前就许诺过,只要舒寒来找他,一定会帮忙。
于是父女为了争夺财产对仗公堂的事,就传了出去,又成了京都的一大笑话。
当然了,人们对于她舒寒的罪名又添加上一笔。
“嘭。”
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来,舒寒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居然有一辆车子撞了上来,她回过头看向后面。
车里走下了一个中年大叔,他整张面色都惨败起来,慌张地拿出手机。
他惊慌失措地朝着电话里的那人喊道:“老婆,惨了,我撞着劳斯莱斯了。”
“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劳斯莱斯,我们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人家一个车轮。”
“老婆,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边开车边看手机。”
男人真的是奔溃了,坐在地面上嚎啕大哭起来。
舒寒见状不由地噗嗤地笑出声:“还记得当年我也撞着你的车。”
旁边的厉奕面色瞬间变得暗沉下来,抿紧唇不说话。
司机开门走了下去。
舒寒叮嘱一声道:“我看那人开的车子,还有穿着的衣服,家庭条件并不算多好,反正我们车子全包,就不会和他计较了。”
司机恭敬的点头:“好的,夫人。”
舒寒用手肘别有深意地说道:“有钱真是好,人总是格外宽厚点对不对?”
厉奕抿紧了唇,“但有时候人就是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我可记得你一见着我,就上来抽我一巴掌。我平生从未被人打过,你舒寒是第一个。”
舒寒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事,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
“我只恨当时没有多打你几巴掌。厉奕,我问你,那晚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她还在记恨那晚的事。
那时候,舒寒也只是18岁的女孩,却被人拖进医院检查是否怀孕。
那样的耻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厉奕眸光暗沉了下来:“那件事是我不对。”
“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厉奕明显是不想回答问题。
舒寒沉下眉来,冷哼一声:“你觉得这些都是过去了,但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只是睡眠不好,呕吐了,你妈把我强行拖进医院,害怕我怀了你的孩子。”
厉奕缄默不语。
“那个时候,我不断期盼着你赶紧来救我,向他们解释,可你没有来,直至我转学了,仍不见你。”
厉奕伸手去捂住舒寒的手,却被她硬生生甩开手。
她与他之间隔着太多丘壑,岁月都无法填平。
舒寒看向厉奕追问:“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厉奕冰凝的脸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我误会了你。”
“你误会了什么?”
“苏伊人告诉了我,你家里的事,知道你是为了复仇才靠近我,还有我看到一些照片。”
“什么照片。”
“你和韩晨在一起,我以为你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韩晨。”
时隔多年,舒寒终于明白了当年的真相。
她又是可叹,又是可笑:“于是你就没来找我,甚至还去国外念书,没有给我一个交代?”
厉奕也觉得自己挺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