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推开了战九枭，但他就像是一条八爪鱼紧紧地缠上来。
她就是不肯放开他：“不准走，再让我抱一下。”
白景妍就像是哄着一个孩子，拍着他的脑袋说道：“乖了，你先去洗个澡。”
战九枭窝在床上，就是不肯动：“我实在是太累了，就再多躺一会儿。”
“那你就多躺一会儿，我帮你放洗澡水。”
“你也别动，陪我多呆一会儿。”
白景妍硬是要从战九枭的怀里面溜出来：“你全身都脏兮兮的，还是先洗澡吧!”
她是个医生，对于卫生还是有一定的要求。
她下了床走进浴室，打开了开关，有些木楞地看着水流。
水不停地旋转，白景妍盯着涡旋，陷入了沉思。
脑子里又浮现出战震山躺在地面，不断咳血的画面，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
“阿妍，水都要把整个卫生间淹没了。”
一道带着调侃的声音传了进来，白景妍回过头看见战九枭已经走了进来。
他慵懒地斜靠在门槛上，那张菲薄的红唇往上扬了起来，带着一抹戏嘲的笑意。
身上的西装已经脱掉了，露出里面黑色衬衫。
衬衫的纽扣解开了前面三颗，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还有性感的肌理。
肌理缓缓地往下蛰伏，让人想扒开衣服往里看个究竟的冲动。
虽然白景妍在嘴巴上不想承认，但还是在心里面同意，战九枭仍比年少时一样蛊惑人。
以前她见着他只觉得凶悍吓人，如今是个女人，倒也更能欣赏他的好了。
不过现在她可没有这个心情，立刻往前上去，又关上了水龙头。
她有些迷糊地挠着头说：“人老了，迷糊了。”
战九枭走上前来，揉着白景妍的头一本正经地说：“人是迷糊，但绝对没有老的。”
“怎么没有老，我今早发现自己的眼底都有一条皱纹。”
“哪里有皱纹了？”
白景妍指了下自己的眼底，微嘟着嘴说道。
战九枭的手缓缓放下，摸着她的脸凑上前，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可能是最近都没有睡好的缘故，眼底有着淡淡的乌青色。
但他还是觉得这样的黑眼圈很可爱，也是很好看：“我没有发现你有皱纹，还是很好看。”
白景妍笑起来，指着眼角的一道笑纹认真地说：“这里有一道皱纹，看见了吗？”
战九枭煞有其事地看了起来，真的发现有一道很浅很淡的皱纹。
要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战九枭冷不丁地俯身亲着白景妍，眼角那道浅浅的皱纹。
白景妍只觉得眼角凉凉的，心口暖暖的。
战九枭轻吻了下，再深深地凝视着白景妍说：“你即使有了皱纹，那也是极其好看。”
白景妍听着他说这些话，嘴角不由地往上翘了起来。
但是她说话还是硬气十足：“少来了，别想用这些好听的话来糊弄我。”
可是眼底总是闪动着莹莹的光泽，那是身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战九枭竖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地说：“我发誓，这是真的。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好看的。”
白景妍板着脸，认真地说：“你快点洗吧。”
可她刚走几步，手就被人拉住了。
战九枭双眼定定地看着白景妍，就像是孩子般耍着性子说：“你帮我洗。”
白景妍立马甩开战九枭的手，语气凝重地说：“别闹了，现在不适合。”
战九枭抬起手摸着下巴， 再次勾唇笑了起来：“你想多了，我是指想让你帮我擦一擦背，而且奕之还在我父亲那边，我明白你的。”
“那好吧！”
白景妍妥协了下来，回过身再抬手去帮战九枭脱衬衫。
这种事情做得轻车熟路了，再绕到后背上。
当她看着战九枭背部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忍不住心疼起来，抬起手轻抚着战九枭的伤疤，动作轻柔而温腻。
“这些疤痕是怎么来了？”
事过了那么久，她还是想问出来。
战九枭漫不经心地回道：“被人打的呗。”
说话间，他迈着大步往浴缸走去了。
浴缸的水放得很满，他坐进去，水哗啦啦地往外流出去。
然后，他就躺在浴缸里，就像是一个大型婴儿，招呼着白景妍：“快点，我真的好累，就想闭上眼睡着。”
白景妍也纵容着他的小性子，走了过去拿起旁边擦搓澡巾。
战九枭是个北方人，最爱搓澡。
白景妍是个南方人，要不是来京都读书，她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搓澡。
她笑着说：“你还记得在大学时，我和你说过澡堂的事吗？”
战九枭闭上了眼，慵懒地回道：“当然记得了，你说自己从未见过那么多人光着身子，各种各样的女人。”
白景妍想起了大学的事，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时害羞极了，硬是不肯脱衣服，我五岁时，妈妈都不会帮我洗澡了。”
战九枭舒服地敷衍应了一声：“嗯。”
白景妍接着又叨叨絮絮地说：“舒寒硬是把我拖进去的。我见同学们从身上搓洗那么多泥，觉得好脏啊！可舒寒说，我从来没有搓过澡，身上会更多。我就是不同意，说自己天天都洗澡。”
“哈哈哈！”
战九枭听着她说这些，想象得到结果，忍不住也轻笑起来：“然后呢？”
“然后舒寒就拿起搓澡巾帮我搓，手臂搓出黑乎乎的东西，把我吓得眼睛都变大了，难以想象自己居然会那么脏。”
白景妍想起那些好笑的事，也是笑的。
战九枭转过身来，用手刮了下白景妍的鼻尖吐槽道：“脏妞。”
白景妍张开嘴就咬住了战九枭的手指。
战九枭的手指轻抚过白景妍的唇，调侃着说：“别引诱我哦，虽然我现在还是很累，但还是能的。”
白景妍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自嘲起来：“以前我最讨厌你，觉得你自负又自恋，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命运真是特别神奇。”
战九枭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景妍：“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