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宜看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缺血而泛起紫色的儿子,心如刀割。
她真的好怕峻岩走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
脑海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峻岩不停吐血的画面。
这半年来,峻岩每次生病,她都备受煎熬。
不知什么时候,峻岩才能病愈。
盛凌南神情阴郁地守在病床,直至李峻岩醒来后,他才赶去公司。
可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脾气也极大,把好几个管理层都骂哭了。
整个盛氏集团笼罩在阴沉沉的氛围之中,下面的人战战兢兢的。
难熬的一天终于过去,盛凌南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钟。
他疲惫地走进房间,边走边解开领带,就要往浴室里走去。
一推开门,就看见李珈宜正躺在偌大的浴缸,上面铺满了一层白色泡沫。
那种欲露不露的感觉,更是诱惑人。
盛凌南见着李珈宜在这里,微拧着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有着轻微的洁癖,并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房间。
总会有种脏兮兮的感觉。
李珈宜是鼓足了勇气才来到盛凌南的房间,并且躺在浴缸里。
她来到这栋别墅已经十天,但盛凌南却没有再碰她。
当然了,主要还是她辣椒过敏,就躺在医院五天了。
而盛凌南又工作极忙,经常出差,几乎不会回来。
今晚,她得知盛凌南回来,就不顾礼义廉耻走进房间。
她不安地双手环绕住自己,羞怯地咬着下嘴唇说:“峻岩的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盛凌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让人猜不出一个究竟。
李珈宜见他那个样子,心里更加没底。
她壮大胆子走出浴缸,里面穿着轻纱白裙。
裙子沾了水,变成半透明,湿哒哒地粘着身体,突出曼妙的身姿。
她如履薄冰地来到盛凌南的面前,轻声问:“我可以帮你洗澡吗?”
盛凌南并没有应声,而是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望着她。
李珈宜被她看得头皮一阵发麻,但她还是颤手去接盛凌南衬衫的纽扣。
所幸他并没有躲开。
李珈宜看上去离经叛道,但她终究是只有盛凌南一个男人。
手脚并不利索,手指轻轻地颤抖起来。
费了半天的劲,才把纽扣解开。
可手在裤头上,就停顿下来,脸红得都能滴血了。
盛凌南终于出声化解尴尬:“我自己来。”
李珈宜终于松了一口气:“好。”
这表明盛凌南并不抗拒她的索求,那么她就有可能会怀孕。
她还是不敢正面对着盛凌南,转身背对着他。
耳边却能清晰地听见,衣料与身体摩擦发生窸窸窣窣的响声。
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有一只充斥着力量的手握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吻落在她的脖颈。
李珈宜想起那几次经历,吓得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别看着盛凌南看上去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他撕下那层外皮,里面住着的就是一个魔鬼。
吻力度大了点。
如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牙齿嵌入肉里面。
盛凌南还是恨李珈宜的,恨她毁了自己的幸福,可她给了他一个儿子。
尽管他不算喜欢那个儿子。
但李峻岩终究是他的儿子。
“唔!”
李珈宜疼得轻呼出声。
盛凌南并没有松口,力度反而更重几分,一字一句道:“李珈宜,我恨你。”
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此时此刻,他却流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嗯!”
李珈宜应了一声,然后她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盛凌南。
她想着法子要把盛凌南拉入温柔乡里,沉湎其中……
李珈宜窝在盛凌南的怀里,真的好累,好倦了。
可下一秒,盛凌南就甩开李珈宜,从情欲中抽身出来。
他冷漠地说:“你走吧!”
说完后,他就从床上起来,走进浴室,仿若李珈宜是多么可怕的细菌。
李珈宜再次听见里面哗啦啦的水流声。
她忍不住冷笑起来,笑得眼里闪着泪光。
盛凌南用态度来表面,他与她之间可以做着天地间最亲密的事,但两人隔着巨大的沟壑。
谁都迈不过去。
李珈宜艰难地站起身来,费尽地想找衣服。
可她就是穿着长裙来房间。
如今湿裙正丢弃在浴室里。
“吱嘎!”
浴室的门推开了。
盛凌南清洗干净,穿着灰黑色的浴袍走了出来。
他见着李珈宜还坐在床上不走,不悦地沉下眉。
“李珈宜,希望你不要多想,我碰你只是为了峻岩。”
李珈宜微低着头,冷然地回道:“我知道。”
“那你怎么还不走?”
“我没有衣服穿了。”
尽管盛凌南非常不情愿,但他还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还有一条短裤,扔给了李珈宜。
李珈宜接过衣服,匆匆忙忙地穿上。
盛凌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了李珈宜。
李珈宜看着黑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什么意思?”
盛凌南熟练地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我听说你和家里人都闹僵了,父母断了你的零花钱。”
“于是你打算给我这些钱?”
“拿着吧,钱多总不是坏事。”
“这又算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珈宜攥紧手中的黑卡,怒视着盛凌南质问:“在你的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盛凌南眸光冰然:“我只是希望不要过多牵连,仅此而已。”
“于是你就想用钱来打发我。”
“要是你觉得羞辱,可以不要的。”
李珈宜将卡重重地扔在盛凌南的脸上。
“你明明知道这样会羞辱我,仍这样做了。你是想提醒我不要痴心妄想对吧?盛凌南,你放一百个心,我已经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