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说这些话时,手里还拿着薯条,薯条上面还沾着番茄汁。
那张艳丽的红唇粘上番茄汁,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在男人眼中是好看的,可在厉母的眼里,舒寒的美丽就是天大的错误。
她死都想不明白,自己含辛茹苦教育出来的儿子。
他打小就聪明睿智,受到众人的追捧,就连厉家最严厉的厉老都对厉奕疼爱有加。
厉奕完全就是当作厉家当家人来培养。
可她的宝贝儿子居然去了舒寒。
这个在圈子里声名狼藉的女人,她就是个太妹,还抵抗自己的父亲,欺压自个的妹妹。
人人都唾弃的对象。
而厉奕居然把她娶进门。
厉母气得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舒寒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舒寒镇定自若地回道:“厉太太啊!”
厉母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舒寒,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她什么都不用选。”
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耳后穿来。
不知何时,厉奕已经站在两人的身后,面色淡冷。
厉母看着厉奕,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换了。
她变成了亲切和蔼的母亲大人。
她慈爱地凝视着厉奕,柔声问道:“儿子,你起来了啊!”
“嗯!”
厉奕点了下,应了一声。
“你二叔从苏州回来,带了一些地道的大闸蟹,我带来给你。”
“辛苦妈了。”
厉奕说话总是很有礼貌。
即使是面对自己的母亲,都不会放纵一丝一毫。
顷刻,他在餐桌上入座。
舒寒把吃了一半的墨西哥牛肉卷递给厉奕,问道:“你要不要?”
厉奕眉都没皱一下,点头回道:“嗯!”
接下来,他就拿着刀叉切着牛肉卷吃起来。
厉母惊得眼睛都瞪大起来,怒叱道:“舒寒,你怎么可以让阿奕吃你吃过的食物。”
厉家的规矩颇多。
就连全家人一起吃饭,必须使用公筷,极其讲究卫生。
她何尝见过自己的儿子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厉奕平静地回道:“妈,这是我和舒寒之间的事。”
舒寒就是有小心思,刚才就是故意试探性提出让厉奕吃自己的食物。
倒是没想到厉奕还真的是吃了。
厉母摇着头感叹着:“你怎么可以这样?着根本就不卫生。”
舒寒在旁边笑起来:“我们都是夫妻了,相互吃食物只是小菜一碟,还有更刺激的事呢?”
厉奕抬眸扫了一眼舒寒。
眼里带着轻微的责备之意。
舒寒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假正经。”
刚才他可没少亲她,从上亲到下,又从下亲到上。
又吻了那么多遍,那么长的时间。
相较于吃食物,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厉奕见着她生气了,语气放柔了点:“你不是约了朋友一起看电影吗?”
舒寒才想起来,自己和白景妍约好一起看电影,然后再逛街。
她点头应道:“那我先上楼换衣服了。”
舒寒离开后,佣人也退了下去。
只剩下厉奕和厉母,母子两人。
厉奕还在慢条斯理地吃着牛肉卷。
厉母不由地出声阻止道:“阿奕,被吃了。我再让厨师再上一份。”
厉奕拿出旁边的薯条。
厉母又说道:“这种垃圾食物,吃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她快要疯了,看着自己的女儿还吃薯条。
这种她最最痛恨的垃圾食物,而她的儿子居然吃这种食物。
他一定是受到舒寒这个女人怂恿的。
厉母实在是悲愤不已。
她觉得舒寒这个女人一定会毁了自己的儿子。
否则她的儿子为何会变得那么疯狂,那么不像他本人。
她必须要阻止着一切的发生。
厉母的脸色随之也变得凝重与阴灰:“你不觉得自己很不像话吗?”
厉奕慢条斯理地吃着薯条,淡然地回道:“我应该是怎样?”
“至少不该十点半才起床,还吃着别人吃过的食物。”
“她是我的妻子。”
“可她不该是你的妻子。”
“那你认为我的妻子应该是哪一种?譬如像你那样,还是像家里所有的女人一样,端庄优雅贤惠?就像是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厉奕还是记得舒寒说过的那些话的。
在他长期接受的教育里,女人就是该温柔,该羞涩腼腆。
厉母点头回道:“身为女人就该如此,尤其是厉家的主母。她必须稳重端庄,而不是如此轻浮。”
“......”
厉奕缄默不语。
厉母接着又说:“那些人都在表面上恭维你,谄媚着你,你知道他们都在背后说你什么吗?”
厉奕拿着湿巾擦拭着唇角。
他终于抬头看向自个的母亲,还是一张华贵雍容的脸。
有点像是寺庙里的观世音,只是现在的目光掺杂着愤怒与不满。
厉奕淡然地回道:“既然他们只是恭维我,谄媚我,那么他们的身份比不上我,至于他们说什么,都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厉母难以置信地看向厉奕:“难道你对名声完全不看重吗?”
“难道我要像你,又或者家族中其他人,各个都活成佛像,任由着别人敬仰。用各种条条框框来限制自己?”
“这是你的义务。”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娶自己想娶的女人。”
“你说什么?”
厉奕缓缓地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一直以来,舒寒都是我要娶的女人。”
厉母惊诧地站起身来。
她匪夷所思地质问:“她只是仗着大肚子嫁进来的。”
“当时,我故意不做措施的,舆论也是我散布出去的,也是我让人告诉爷爷的。”
“这是你安排的?”
“一开始,她就是我看中的女人,而我娶她也是心甘情愿。”
“可她不爱你,她嫁给你是有预谋,想要报复家里人。”
厉奕从厉母的身边走过。
他定定地看着母亲,点着头回道:“我都知道。”
厉母紧紧地攥紧双手,握成拳头。
“你还执意要娶她?”
“希望母亲能明白一个道理,我已经三十岁,已经结婚。那么我就要从原来的家庭脱离出来,成立新的家庭,而舒寒就是我的妻子,也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
“请你把精力聚集在父亲身上,他才是你携手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