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整节课都听得晕晕乎乎的,老师讲授的知识左耳进去,右耳出来。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一分钟漫长得如一个世纪。
极度煎熬。
终于熬到下课,她紧张得肚子都疼起来,火急火燎地往厕所跑去。
不过她就连蹲个厕所都不能安宁,外面传来各种难听的议论声。
“哎,你说舒寒是不是假装不小心,摔进厉弈的怀里?”
“我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但你有没有发现厉弈整张脸都阴寒下来,满眼的不屑?”
“是啊,她也不照照镜子,瞧一瞧自己长什么样?头发就像狗啃一样,戴着一副超大的黑眼眶,丑的要死。”
......
以舒寒往日的火爆脾气,她肯定冲出去,狠狠地揍打这帮丑八婆一顿。
不过现在她想息事宁人,不想招惹人。
舒寒镇定自若地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正在非议舒寒的三位女学生,见着她走出来,马上暗哑无声。
面面相觑,气氛相当的尴尬。
舒寒平静地走到洗手台,清洗着双手,水哗啦啦地流过手指。
谁是凉的,心也是凉的。
有个胖女孩嘿嘿地赔着笑,套近乎地说道,“舒寒,你也是从市中转学来的,据说厉弈有个女朋友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女孩也好奇地追问,“他的女朋友漂亮吗?成绩好吗?”
舒寒见着她们人前人后不同的面孔,打心底不爽。
她冷飕飕地扫向着在场的三个女生,相当高冷地说,“反正比你们这帮丑八怪都要好看。”
说完,她就要走人。
“喂,你说什么?”
为首长得最胖的女生开口质问道。
舒寒是不想惹事,但不代表自会任由着别人欺负。
她桀骜地拿掉眼睛,抡起袖子,再傲娇地说,“我说你们长得很丑,作为癞蛤蟆,就要有做癞蛤蟆的自觉,不要妄想吃天鹅肉。”
胖女孩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骂道,“你找死是吧?”
“你们找死才对啊,千万不要来招惹我。”
“我就要招惹你呢?”
说着,胖女孩以为仗着自己长得高大,凶狠地冲上来,举起拳头朝着舒寒的脸就要砸去。
舒寒躲都不躲,直接擒住胖女孩的手腕,用力地一扭。
只听着“咔嚓”一声,胖女人痛得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尖叫出声,“啊!”
真是石破天惊,鬼哭狼嚎。
舒寒冷目扫向其她两个女孩。
她们吓得脸色都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我...我们错了,舒寒,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舒寒甩掉胖女人的手,挑着眉恶狠狠地说,“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在后背说我的坏话,我把你们的舌头都拔出来。”
然后,舒寒拍了拍屁股洒脱地走人。
太妹当久了,还是当不了淑女的。
结果不出意料,她又被请进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喝茶。
在里面呆了两个小时后,她才能耷拉着脑袋走出来,视线落在砖块,算着数。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走着走着,头就撞着什么坚硬的物件。
她习惯性地抬手摸了两把,越摸越觉得不对劲,坚硬中带着柔软的触感,很像人的躯体。
但又不似女孩子的柔软,很像男人的胸膛。
为了确定自己的感觉,还用力地抓了两把。
直至,头顶传来不自在的轻咳嗽声。
舒寒迟缓地抬起头,见着厉弈那张羊脂白玉般脸又浮上两抹好看的红霞。
那双冰玉黑宝石般清又透的眸子,也染上些许的春意。
真真是个妖孽。
可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偏偏他又刻意板着脸,寒声问道,“舒寒,你可以把手收回来了吧?”
“哦!”
舒寒慌忙地把手收回来,别在身后。
等回过神来,她蓦然想起刚才自己摸的人是厉弈的胸膛,还摸了好几把。
这个...这个,她好似赚了呢。
厉弈的脸色更加凝重,语气也格外沉重,“你殴打别的女孩的行为非常过分,我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女生。”
舒寒顷刻变得不爽起来。
明明是那帮女人先讲她的是非,先来招惹她的,也是别人先动手。
无论是班主任,还是厉弈,他们都先入为主,给她判了刑,全都认为是她的过错。
舒寒高仰着下巴挑衅着说,“你才不稀罕你喜欢我。”
“你打人没有丁点的悔改之意?”
“对,我一点都不后悔打她,只是后悔自己打得不够重。”
“舒寒,你太不像话了。”
“关你屁事。”
舒寒就是受不了激的性子,就像是一只皮球,越是拍她,她就弹得更高。
厉弈显然不是个爱吵架的男孩,也不擅长吵架。一时间,他被舒寒堵住了。
他只能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舒寒。
盯得她的心里直发毛。
舒寒把下巴扬得更高,继续嚣张地反驳道,“你盯什么盯?难道你没见过美女吗?”
厉弈本来僵着的脸,因她一句话逐渐晕开笑颜,美得真特妈倾国倾城,祸国殃民。
对的。
以舒寒当时的词汇量,费尽脑汁终于想到用这两个形容词。
舒寒光是看着就流口水,抬手摸了摸嘴巴,再吞了下嘴里的唾液。
刚才她在厉弈这么美的人,自夸自个长得好看,似乎挺不要脸的。
不过,厉弈的笑容仅是转瞬即逝。
他又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不能说粗口话,这样很不好。”
舒寒傲娇地反讥道,“我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爸都管不着我,你更管不着我。”
“自暴自弃,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日后,不准打人,也不准说粗口话。”
“厉弈,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再念念叨叨个不停,我就.....”
“你要干嘛?”
“我懒得理你。”
舒寒自然不敢再说下去,当初只是亲了下他,就被赶出学校。
若是再打他,估计舒家都被他弄破产。
她惹不起,还是能躲得起。
说着,她灰溜溜地低下头,绕道要走人。
“舒寒。”
厉弈出声喊着她的名字。
舒寒的耳朵瞬间热起来,居然有人能把她的名字喊得那么动听,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