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她习惯性地伸手到床头柜,拿着手机看下新闻。
新闻的第一条就是:
夜晚时分,新兴花旦进产科,可能怀孕了,她的神秘金主是谁?
舒寒不由地轻笑起来:这个阵势来得很凶。
吴婷婷自爆料,分明就是要逼厉弈。
舒寒当然要推波助澜一番,在下面评价道:
据说吴婷婷和厉家的大少爷关系密切,当初厉少还资助过她......
“你醒了?”
一道微沙哑中带着蛊惑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来。
舒寒吓得全身打了一个哆嗦,手机从掌心掉下来,迅速地伸手想要捡起手机。
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发布的评论。
但厉弈抢先一步,捡起手机,但他还是很绅士,并没有看屏幕。
而是气定神闲地递给舒寒。
舒寒连忙接过手机,心虚地问道,“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平日,厉弈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按照时间表准确无误地执行任务。
每天六点钟起床,现在都快九点钟。
厉弈那双黑海般深邃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舒寒,沉声道,“今天是休息日。”
舒寒惊奇地呼出声,“你居然也会有休息日?”
“你想做什么?”
“脚受伤了,也去不了什么地方,只能在家看看电影,看看书吧!”
舒寒掀起被子想起身,可脚腕肿得更大,轻微动了下就剧烈地抽疼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疼得闷哼出声,“唔!”
厉弈沉下坚毅的剑眉,也下了床,再走到舒寒的面前。
他弯下腰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
这个动作太过意外,舒寒惊诧地抬头注视着厉弈。
厉弈低头认真地凝视着舒寒,叮嘱道,“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舒寒却只是淡淡地一笑。
若她真的依靠他,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厉弈抱着舒寒走进浴室,娴熟地帮她挤上牙膏,往杯子里装上热水。
每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尤其他那双精致得能当手工艺的手。
舒寒坐在椅子上,看着身边的厉弈,尤其的别扭。
尤其他一本正经地刷牙,猩红色的嘴巴沾着白色的泡沫。
不过即使这样,厉弈还是帅气迷人,星光闪闪,还有一种异样的邪魅之气。
舒寒在心里面吐槽:不准再犯花痴,不准再犯花痴。
厉弈拿起毛巾擦拭着脸,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想不想补办婚礼?”
舒寒嘴里含着泡沫,惊得吃进了一大口泡沫。
她失措地在洗涮台吐了不停,又涮了好几次口,扭头看向厉弈,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说什么?”
“当初我娶你进门,并没有办婚礼,我想给你补办一个婚礼。”
“不用了。”
“你想在那里举办婚礼,你喜欢夏威夷,还是巴厘岛,又或者其他宫殿婚礼?”
“我说了不用。”
舒寒斩钉截铁地说道。
现在她想着法子离婚,就盼着知道她和厉弈结婚的人越少越好。
那样分开后,不至于被众人笑话。
厉弈却好似没有听见舒寒的话,不容拒绝地说,“你喜欢荷兰的郁金香,我们就在那里举办婚礼。”
舒寒无奈地摇头,讥嘲道,“厉弈,我们举办婚礼,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的婚姻本来就千疮百孔,而我们也不是合适的人。”
“但我不想离婚。”
“也对哦,以你的身份,若是离婚确实会成为你金光闪闪的履历上的污点。”
厉弈从小到大都是优秀的,什么都是最佳的,没有任何除了指责的地方。
除了娶舒寒为妻子。
若是离婚,污点会放大,不免会成为他成为厉家当家人的阻碍。
水流在厉弈的手指流过,温热的,可他眼底的冰意逐渐蔓延开来。
“舒寒,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污点。”
咚咚!
敲门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舒寒捧起水洗了一把脸,仰头笑得漫不经心,“可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劫数。”
“咚咚!”
敲门声音又响起来。
厉弈弯腰想把舒寒抱起来,但她坚决地拍开他的手。
她面容清冷地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并不在我的身边,往后我也不再需要你。即使路再难走,我自己能走的。”
说着,她抓住流水台,单脚跳着一步步地往前走去。
厉弈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跟在舒寒的身后,难得的有耐心。
短短的五六米距离,舒寒花了将近十分钟才跳出来,坐回沙发上。
门外传来厉太太有些焦急的声音,“弈儿,你起床了吗?我是妈妈。”
舒寒端起杯子,看热闹地说,“你妈来找你了。”
厉弈那张希腊般精美的面孔露出些许的不耐。
而厉太太的声音更是急切,“弈儿,你是不是生病了?公司那边告诉我,你还没有上班。”
舒寒慢悠悠地喝着水,调侃道,“你还是快点去吧,否则就丢了你乖儿子的头衔。”
厉弈无奈地摇头,还是转身去拉开门。
厉太太见着厉弈身穿着睡衣走出来,不由地蹙起眉责备道,“你还没起床?”
厉弈面无表情地回道,“我已经工作多年,从未休息过,今天想放松下。”
厉太太却并不那么想。
她的余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舒寒。
舒寒穿着樱桃红色的睡裙,显得她的肤色更是雪白,浑身雪白,身姿曼妙婀娜。
诱人得很,简直就是聊斋志异里勾人地狐狸精。
厉太太认定厉弈晚起的原因归咎给舒寒。
舒寒感觉到厉太太不友善的目光,笑眯眯地打招呼,“妈,你来了。”
厉太太看着舒寒不画而赤,不点而红的唇,眉皱得更深。
“舒寒,妈并不想过得干涉你们夫妻生活,但你是厉家的少奶奶,就是厉弈的贤内助,凡是要注意分寸。”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厉弈出声止住道,“妈,我已经28岁,也成婚五年了。”
厉太太看似柔软,但性子强硬。
“即使你五十岁,还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任由着你堕落下去。”
“请您先出去,这是我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