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
倒是把真话随口说出来。
白景妍胡乱扯了一个借口,“我...我在网上看到的。”
战九枭一语挑破道,“你撒谎,我的个人资料在圈里都是秘密,更何况是在网上。”
“我从朋友听说的。”
“那个朋友?”
“我听宋学姐随口说过。”
“她可说了,她和你并不熟悉,又怎么可能会说起自个男朋友的生日?”
白景妍真是逃出虎穴,又掉进了狼窝。
战九枭紧握住白景妍的肩膀,咄咄逼人地说,“白景妍,你又撒谎了。”
白景妍被战九枭如此直白地挑破。
一时间,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战九枭缓缓地松开手。
他不以为意地笑起来,“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一一揭穿你们的谎言。”
白景妍被他看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那种感觉就像是眼镜王蛇盯上了一只断了腿的青蛙。
只要他乐意,随时就张口把她吞下去。
白景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开溜。
她迅速地转过身,要走人。
战九枭却在后面出声道,“你想不想知道庄家的事?”
白景妍对于庄太太的盛情,实在不解。
她还是转过身,看向战九枭问道,“你会告诉我吗?”
战九枭笃定地回道,“会。”
“你带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庄先生喜欢你。”
“仅仅因为这个?”
“庄太太也喜欢你。”
白景妍想起庄太太看她的目光,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她接着又问道,“他们为什么喜欢你?”
战九枭散漫地坐在沙地上,拍了拍的位置说道,“你也坐吧!”
白景妍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下去。
翡翠岛是海中岛,沙是白的,海水如同翡翠般蓝绿,清澈见底。
水里的鱼儿众多,脚底下的水有小鱼儿在游弋。
海风徐徐吹来,带着海洋的淡淡咸味。
白景妍和战九枭肩并着肩坐在海边。
此时心也随着天蓝海蓝,变得安定下来。
白景妍抓起一把沙,由着沙从掌心流出来。
她认真地开口道,“虽然我对京都不太了解,但你都要对庄先生客客气气,那他们一定是中心人物。”
战九枭点头回道,“庄先生是中月银行的总裁。”
“我不信这种天上的人物,他们会突然对陌生的我那么好,还是只见过一面。”
“刚才他们不是已经告诉你,你和他们的女儿长得很相似。”
“不仅如此吧?”
“他们的独生女不见了。”
白景妍惊诧地扭头看着战九枭,问道,“他们的女儿不见了?”
战九枭也学着白景妍的样子,抓了一把沙子。
放在掌心来回地把玩。
他也看向白景妍。
她惊讶时,黑葡萄似的眼睛发着脸,嘴巴微微地张开,有一股子的孩子气。
对,就是那股子纯真的感觉。
明明是个母亲,还保留着孩子气的一面。
战九枭点头回道,“在欧洲旅游不见了,庄先生亲自去那边找了两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和他们的女儿真的长得很像?”
“嗯,确实很像。”
“你见过她的女儿?”
“见过一面。”
白景妍有些感慨。
庄先生和庄太太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唯一的女儿却消失不见。
确实挺可怜的。
战九枭沉默了下,接着又说道,“庄太太可能受到了刺激,精神上有些小问题。”
白景妍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战九枭冷不防地伸手抚着白景妍的脸颊,语气中带着讥讽之意。
“今天,你的嘴角都笑僵硬了吧!”
“那你看戏很好玩是吗?”
“是啊,确实很好玩。”
“你无耻。”
战九枭忍不住又笑起来,猩红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黑眸子倒映出白景妍巴掌大的小脸儿,显得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
有点像狐狸,勾人的狐狸精。
他笑道,“这句话,我好耳熟。”
白景妍也忍不住嗤笑,“战九枭,你有受虐症吗?”
“可能真的有吧!”
“我懒得和你胡扯,先回去了。”
这里都是京都的人,而战九枭又和宋玉姝已经订婚。
两人不好靠得太近,举止太过暧昧。
白景妍放开手中的沙子,在海边洗干净手后,就真的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阿木喊住白景妍,“白小姐,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白景妍看了下身后,以及周围。
并没有其他人。
白景妍点头回道,“好。”
阿木微低着头,神色严谨地说,“我追查了凶手的事,去年时,他的儿子被送出国读书了。”
“谁送他出国读书?”
“他的婶婶,原本她只是开女装店,但三年就开了五六家连锁店,还开了自己的制衣工厂。”
“又是谁在背后资助她?”
“青州订的单子,看似十几万的订单,金额不算大,但一年有几十笔。而青州是专门做中上档次的衣服,可我去看过那边的衣服,料子极差。”
白景妍马上想明白,说道,“也就是订单是假的,只是以这个名头换钱?”
阿木把一份文件递给白景妍,“这是每一笔订单的时间和金额,你看一看。”
白景妍翻开文件,认真地看了下。
她在看着面料的成分和质检,确实是劣质衣料。
白景妍抬头追问道,“你查到是谁了吗?”
“青州是蓝家管的,蓝家和宋家在生意场上的关系息息相关。”
“你是说宋家?”
“嗯,那个王勇本来就是嗜赌如命的人,就连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是又打又骂,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自个的兄长,就跑来杀战少?”
“这确实不太对劲。”
白景妍想起唐叔叔说的话。
看来凶手未必是来杀战九枭,可能要杀她。
不然就是挑拨她和战九枭的关系。
若不出意外,她和他确实已经结婚。
而谁想阻止婚礼,谁能从中得到利益,倒是一眼看清。
阿木神情阴郁地接着又说,“这些年来,战少就像是一个木偶,由着他们来操控,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白景妍握紧文件,语气带着感叹,“战震山是战九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