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九枭条理清晰地分析道,“盛老去世,盛沐峰和盛凌南相互夺权,盛氏的股权和资产一定会受到波动,正是大举进攻的时候。”
许熠蹙眉劝道,“我们刚建成新公司,手中并无太多的现金。”
“知道。”
“并且盛氏是盘踞在南城多年的巨龙,我们可以趁机占点便宜,但不能硬碰硬。”
战九枭镇定自若地回道,“我决定转让ZX的大部分经营股权,来换取资金。”
许熠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望着战九枭。
他又气又恼地喊道,“战九枭,你简直就是疯了。ZX名下两个软件末世逃生、天音,它们一年就能让公司赚几十亿。”
“......”
战九枭冷冷地看着许熠不说话。
许熠激动得加高音调又说,“未来是网络时代,我们可以利用ZX衍生各种娱乐软件,坐享着流量带来的福利。”
战九枭缓缓地站起身来,散发着指点江山的霸气。
他定定地看着许熠,一字一句道,“许熠,我不想一辈子都只做娱乐消遣的玩意,人生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更丰富的事。”
许熠瞬间呆愣住了,“你.....”
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突然间,许熠觉得自己不认识战九枭。
他从小跟着战九枭,两人如同亲兄弟般。
后来,战九枭到了南城读书,而他初中去了米国。
两人断了联系。
直至高中时期,两人在聚会重新见面,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被战九枭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折服,心甘情愿地当战九枭的第一号跑腿小弟。
他的目标就是赚大钱,不再受到家里那帮长辈们的禁锢。
他自认为了解战九枭的。
但战九枭对他说的一番话,重新刷新了认知。
战九枭并不满足于做一个获利的商人。
许熠心里复杂极了。
有开心,有难过,有惊喜,也有惊讶.......
战九枭抬手重重地拍着许熠的肩膀。
他义正言辞地接着说,“许熠,我们只不过才26岁。即使败了,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若你不愿意,我尊重你的选择。”
许熠回过神来,仍带着震惊地说,“你再给我几天,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
“这几天,你也好好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嗯,我答应你。”
“九哥,我并不是不信你,而是我担心你意气用事......”
许熠后知后觉刚才的语气太重,别扭地道歉。
战九枭了然地回道,“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这些客套话。”
“哈哈。”
许熠满是男孩子气地笑起来。
他也抬手搂住战九枭的肩膀,拍着彩虹屁,“九哥,果然是宰相肚子能撑船,不会和我一般计较。”
战九枭嫌弃地拿开许熠的手。
他骂道,“少来这套,既然你回来了,就把我桌面上的文件看了吧!”
许熠看着叠成一座小山的文件,整张脸拉得老长。
但很快就转换了脸色。
他一拍着后脑勺说,“我记得帝都那边还有事,急着赶回去。”
“你要是走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
“九哥,你自己是工作狂,一天能工作上十五六个小时,可我工作就是为了享受生活......”
“一!”
“好好,我马上就工作。”
许熠不情不愿地抱着一大堆文件,再挪步走出去。
如此回来折腾了三次。
他终于把文件全都挪到自己的办公桌。
战九枭埋头在电脑前,看都没再看许熠一眼。
直至忙到早上八点钟,他还伏案工作。
私人手机响起。
战九枭接通了电话,谦逊地喊道,“外公。”
那头传来老人浑厚沙哑的声音,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感。
“你又通宵赶工作了?”
“我只是为接下来的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工作是要做的,但身体是更重要的。你过来陪我一起吃早点。”
“好的。”
战九枭抬头看下时间,再快速地完成工作,走进了休息室。
他冲洗后,打开衣柜。
不经意间看见挂在角落处的银灰色的衬衫,那是白景妍送给他的衬衫。
刷他的卡,送给他的衣服。
自从她送给他后,战九枭差点扔进垃圾桶,后重新拿回来。
但从未穿过。
犹豫了下,他还是穿上那件银灰色的衬衫,完全服帖,
就像为他量身定制的。
银灰色是低调飘逸的色系。
将战九枭过于硬朗冷骜的淹去几分,多了几分清隽贵矜。
他不由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女人的眼光还不错。”
旋即,他心满意足地走出门。
傅老年纪大了,还是注重养生,吃着少盐少油的食物。
早茶是一家清斋,绿竹成荫发出沙沙的声响,清泉流淌发出涓涓的流水声。
各种自然的声音演奏成了一首空灵的妙曲。
在下属的引领下,战九枭绕过走廊,朝着湖中亭子走去。
远远的,战九枭就看见外公穿着宽松的中式大褂。
而外公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绣金红绸旗袍的女人。
她的栗色发丝用一根玉簪绾在后面,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
脸上的妆容淡雅,却五官绝艳,气质出众。
两人正在对弈。
战九枭来到傅老的身边,粗略地看着棋局。
然后,他吊儿郎当地说,“老头子,你要是再不小心点,就要输了。”
傅老抬头瞪了战九枭一眼,骂道,“从小,我就教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旋即,他落下黑子堵住宋玉姝的去路。
“嘿嘿。”
战九枭在旁边的木凳子坐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可不想当君子,也不想当道德的标兵,特没劲。”
宋玉姝偏头看向战九枭,赞许着说道,“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要做君子实在太难。”
傅老别有深意地看着战九枭和宋玉姝。
他说道,“做人和做事都有着相似的道理。树挪死,人挪活,一定要学会变通。在特殊之时,可以做特殊之事,但在心中必须要有原则,要有敬畏。”
战九枭摸着鼻子,散漫地说道,“外公,你又来说教了。”
宋玉姝落下一棋后。
她恭顺地笑着说,“今日,我听了傅老的教诲,实在是受益匪浅,有种听君一言胜过读十年书,希望能多听傅老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