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把你自己给我吧!

阿木心里面有一百个委屈。

他天生就是络腮胡,即使剃了,看上去也是淡青色一片。

并且,他都跟了老大八九年,早肯定知道他的情况。

自家老大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他还是装孙子地回道,“今天早上赶着坐飞机,忘记了。”

战九枭狠狠地瞪了一眼阿木,阴着脸吩咐道,“要是下次见着你这样,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

“是是!”

阿木不停地点着头,如同捣蒜似的。

战九枭骂完人后,心情稍微舒畅点了。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恰好经过南中。

现在是中午时分,不少学生从校门口走出来。男生都穿着白色T裇,下面搭着蓝色的裤子,而女生就是搭着蓝色的裙子。

战九枭不由地想起自己从米国回来后,白景妍整整一个礼拜都不搭理他。

直至有天早上,白景妍没有来上学。

战九枭觉得不对劲,就跑到她家找人。

他敲了大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声,只能敲开房东的门。

房东比上次见着的样子瘦多了,人也憔悴不少,但看见着战九枭,还是热络地笑起来。

他直接问道,“白景妍在家吗?”

房东面露些许的不满之色回道,“本来她妈的病情好了不少,但昨天有个中年妇女找上门,好似是白景妍的婶婶,将她妈激得病情又犯了,今早又割了手腕。”

战九枭压低眉追道,“她妈生了什么病。”

“据说是重度忧郁症。”

“在那个医院?”

“我们附近的中医院。”

“日后麻烦你多照顾她们母女。”

他从口袋里抽出好几张红牛塞给房东,再匆匆忙忙地赶往中医院。

战九枭是在手术室外面冰冷的铁椅处,见着白景妍。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裙子的前襟染着一大片血迹,看上去脏兮兮的。

原本扎着马尾辫松松塌塌的。

有几缕头发散乱下来,垂落在纤细单薄的肩膀上,显得她人更加娇柔。

头微微往后仰着,脸色格外的苍白无力,闭上眼了,表情是绝望和凄然。

就像是一只被一张大网牢牢缠住的白蝴蝶。

尽管她很努力挣扎,却终究无法挣脱出来,漂亮的羽翼伤痕累累。

渐渐地,她认命了,妥协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从家变后,就不会对任何人和事有情绪上的波动。

他远远地看见着白景妍,心底莫名地产生一种心疼感。

有种上前想把弱小的她揽入怀里面,又担心自己的行为太过唐突。

惊吓住她。

于是他轻轻地走到白景妍的身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握住她纤细瘦弱的中指。

并没有太造次。

她的手指也沾满了血迹,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黑色。

白景妍惶然地睁开眼,戒备地看向战九枭,然后她就如同被蛇咬一般,猛地把手抽回来。

脸上的表情尽是厌恶,她质问道,“战九枭,你怎么会来这里?”

带着浓重的戒备感。

刚才他只是想安慰一下白景妍,倒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

她讨厌他,讨厌得无法掩饰下去。

他有些自嘲地笑着回道,“今天早上见你没有来上课,我就去你家找你,房东告诉我,你妈被送进医院,我就赶了过来。”

除了外公,他战九枭还从未向一个人如此耐心地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白景妍非但没有感动,反而鄙夷地讽刺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现在你已经看到笑话,可以离开了。”

他那里受过这种委屈,愤愤地盯着白景妍。

他骂道,“要不是担心你,我才懒得理你。”

“你不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白景妍,老子的好心被你当作驴肝肺。”

“战九枭,我用不着你的好心,你马上离开。”

“走就走,你以为老子稀罕留在这里?”

他带着满肚子的怒火蹭地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他都舔着脸来找她,她还甩脸色,冷眼讽刺,外面有一大帮女人等着讨好他。

迎面走来了一位护士,手里拿着缴费单。

她喊道,“谁是温如兰的家属?”

白景妍迅速地从椅子站起身,连声应道,“我就是!”

护士公事公办地说道,“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等会要做缝合手术,你先去缴费。”

“要交多少钱?”

“三千块。”

白景妍将手探进口袋,拿出了一百来块。

神情窘迫。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你们能不能先做手术,改天我再补给你。”

护士明显见多了这种场面。

她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们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你们都说改天再补,但一旦逃费了,还不是我们来帮你填烂窟窿。”

“我不会逃走的,我是南中的学生,可以把校徽和身份证交给你做凭证。”

“要是没钱缴费,那你先把人带回去,等有钱再来。”

白景妍连忙拉住护士的手,苦苦哀求道,“伤口没有缝合,还会再次裂开,止不住血的。”

她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护士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声,回道,“姑娘,我们也不是故意难为,规定就是这样子,我也没有办法。”

他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出声道,“我帮她付。”

白景妍扭头看着战九枭,张了张口,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她垂下头,紧咬住嘴唇。

战九枭干脆利落地,将手术费和住院费一并缴清了,再僵硬着一张脸要离开。

“战九枭。”

白景妍在后面怯懦懦地出声喊道。

他火急火燎地赶来医院,却碰着一鼻子的灰,心里有一百个不痛快。

他双手插在口袋,板着一张脸特跩地回头问道,“什么事?”

白景妍抬头注视着战九枭,忸怩地开口说,“谢谢你,还有上次你也帮我交了房租。”

他听着白景妍示弱的话,心里面的怒火熄灭了一大半。

可他爱面子,酷酷地回道,“对不起和谢谢是这世间最没用的东西。”

“我再给你写一张借条,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明天,一个星期,还是一年,甚至三年?”

“反正我一定会还你。”

“不如你把自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