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渗了剧毒的利箭,对准他的心脏,恨不得直接一箭致死。
他见过很多次白景妍羞恼的样子,又或者生气的样子,从未见过她用那么怨恨的目光看自己。
他呆愣在原地。
许久后,白景妍幽恨地转身,疾步往门口走去。
等他回过神来,想要上前追白景妍。
后面的胖女孩又出声喊道,“战少,我堂姐正在气头上,你追上去反而让她更加气恼,倒不如让她先冷静下来。”
他转过身来,绝傲地睥睨着女孩,张狂地问道,“你是谁?”
女孩腼腆地笑着说,“我是白景妍的堂妹,白清芷。”
他一眼就看出白清芷眼里的情意,有点腻烦。
于是,他懒得再搭理白清芷,右手插在口袋里,迈着大步就从她的身边走过。
白清芷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直至走到了校门。
他本来心情就不痛快,后面又有一条跟屁虫,心情更加糟糕。
他猛地转过身,挑着眉凶巴巴地威胁道,“你再跟我一步,我就让你明天上不了学。”
白清芷垂下头,怯懦懦地说道,“我有一份东西送给你。”
“什么?”
“我堂姐的。”
说着,白清芷环视着四周,紧张兮兮地从书包后面拿出一本锁着的笔记本。
她抬起头看向战九枭,心虚地舔着嘴角说,“这是我从堂姐家里面拿出来的笔记本,她并不似你们想象中的单纯样,精于算计。她在笔记本写着,自己是为了白氏才接近盛少......”
战九枭无所谓地耸耸肩反问道,“这就是你要说的事?”
白清芷眼里闪过愕然,接着又说道,“不仅如此,她还为了躲避你,她在笔记里诅咒你,说了特别狠心的话。”
他将双肩包的提带往上提了提,满不在乎地回道,“刚才她就已经让我去死了。”
“你一点都不生气?你不想知道我堂姐到底是怎样的人?”
“你张口闭口喊她堂姐,却偷她的笔记本,来诋毁她。你真是一个好表妹。”
“我只是不想让你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只要她长得好看,至于她内里是怎样,我完全不在意。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怂恿女生欺负她的事,日后你再这样做,我就让你真正体会什么才叫做校园暴力。”
他轻蔑地扫了一眼白清芷,再讽刺道,“明明两人是堂姐妹,你长得真丑,尤其是内心。”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两极分化。
只要他认定的女人,即使在自己耍心机,用手段,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其间的乐趣,甚至还会陪着她玩一玩。
可他讨厌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耍手段,简直就是找死,更何况是陷害他瞧上的女人。
白清芷的脸色苍白一片,眼泪水不停地往下掉。
他非但没有怜香惜玉的感觉,反而觉得无比腻烦,拽跩地转身离开。
当天晚上,他在床上辗转难眠,手掌一张一合,似乎仍能感觉到那种美妙感觉。
下午,两人纠缠时,他亲过白景妍的脸颊,耳朵,摸过她......
鼻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还掺杂清雅的玉兰花香味,让他彻底失控了。
在高一时,他就对白景妍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经常激怒她,逗她。
直至盛凌南捷足先登,追上白景妍。他碍于兄弟情,就收手了。
但盛凌南离开后,他发现自己对白景妍的欲望,不仅没有消退,就像是极力压制的弹簧,到达了一个极点,一旦松手,迅速地反弹回来。
他要白景妍,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一个女人。
“铃铃。”床头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他正堆着满肚子的火气,接通电话就怒吼道,“许熠,你找死是吧?”
许熠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道,“九枭,盛凌南发生车祸了。”
他马上从床上蹦跳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
平时,玩世不恭的许熠语气变得格外严肃,“赵阿姨派人来追盛凌南,他开车跑车飞快地逃窜,开上逆行车道,他和一辆卡车撞上了。”
“人怎样?”
“伤得很重,已经被送进急救室。”
“我给你转一笔钱,好好打点。”
“盛家出动了所有的资源,拯救盛凌南,我们那点零花钱没什么用。”
他再也坐不下去,深知盛凌南出事的缘由,愧疚感缠住就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他,快要喘不过气。
虽然说他是个薄情冷血的人,但他八岁就认识盛凌南。
两人有十年的交情了。
“我马上收拾行李,马上赶过去。”
挂断电话,他就收拾行李,再给外公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外公紧急给他安排了专机。
还语重心长地叮嘱一句,“九枭,在少年时,每个人都会犯下几个惨痛的错误,余后你要无比巨大的代价来弥补错误。”
他登上专机,赶往了米国。
等人到了医院,盛凌南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仍躺在危机病房里。
全身上下包着严严密密的纱布,就像是电影里的木乃伊。
往日,他肯定会调侃几句,但自己就是造成盛凌南受伤的罪魁祸首。
直至第六天,盛凌南才醒过来,但他的右腿失去所有的知觉。
换言之,十八岁的盛凌南成了拐子。
那是最美好,有着无限可能的年纪,
他站在旁边看着盛凌南就像是一个疯狂的野兽,平静地捶打右腿,将所有的医疗设备砸成粉碎,敌视所有的人。
又过了十天,盛凌南渐渐接受自己是个残废的事实,将他单独喊进了病房。
在那间充斥着消毒水的病房,只有他和盛凌南。
盛凌南抬头,目光冰凉盯着他,幽冷冷地开口道,“你可以回去了!”
他看向盛凌南打着右腿,陷入了沉默。
盛凌南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母亲不会放过阿妍的,你替我保护她,好好宠爱她。”
“为什么是我?”
“只有你能抵抗我母亲。”
“好,我答应你。”
“不过我要你向我发毒誓,若你对阿妍心怀不轨,再做出伤害她的事,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