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警告自己不能,再身陷在盛凌南和李珈宜的感情之中。
她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
盛凌南痛楚的呼喊声传来,“景妍。”
声音凄然中带着无限的无奈。
白景妍紧咬着牙关,伸手就要拉开门。
突然,后面传来肉体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嘭!”。
接着是盛凌南刻意压制的疼痛声,“唔。”
白景妍回过头发现盛凌南已经掉落在地面上,本来就重伤的身体,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撞击。
盛凌南那张俊美的面孔,紧皱在起来,疼得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凸显起来,足以看得出有多疼。
旁边的李珈宜焦急地喊出声道,“凌南哥哥。”
赵思雅也上前看着盛凌南,责骂道,“我看你真的疯了。”
白景妍惊讶得捂住嘴巴,痛苦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盛凌南。
她不愿再看见他受伤了。
那无疑于让她自己受伤还要难受,可她不能再靠近了。
她纠结得咬住食指,让自己疼起来,以此来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盛凌南疼得冷汗不停地流,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白景妍,颤声哀求道,“景妍,你...你不要走好吗?”
他说话的牙齿都在上下打架,还讨好地挤出一抹笑容。
白景妍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不忍再离开。
更何况她对盛凌南是有过情的。
在旁边的李珈宜扶住盛凌南的手,再扭头看向白景妍命令道,“你留下来吧!”
白景妍还是摇摇头,“不,我该离开的。”
李珈宜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讽刺道,“我都不介意,你还在拿乔什么?”
白景妍的手紧握住门把。
在伦理道德面前,她该离开,但在感情上,她该留下来。
李珈宜看穿了白景妍的想法。
她犀利地指出,“白景妍,这是你欠他的,应该还了。其实,在这里应该离开的人是我,因为凌南哥从未爱上我,他心里面的人一直都是你,他想要娶的人也是你。”
白景妍觉得自己快要无地自容。
她并不想掺和李珈宜和盛凌南的感情。
心里面装着的人是战九枭,对于盛凌南只剩下愧疚。
李珈宜松开握住盛凌南的手。
她宛然一笑,“凌南哥哥,在八岁时,你救过我一命。这些天来,我做的事就当作是还你的人情,自此我们互不相欠了。”
盛凌南避开李珈宜的目光,再次看向白景妍,坚定地说道,“景妍,留下来可以吗?”
李珈宜自知输得一塌糊涂。
即使她说出那么卑微的话,盛凌南眼里面仍是只有白景妍。
爱情就是这么不公平,并不是你爱他多一点,再多一点,就能感动他,让他爱上自己。
李珈宜挺直腰背往外走去,不想再让自己卑贱到尘埃里去了。
在门口处,李珈宜和白景妍并肩而立。
白景妍拉住李珈宜的手,咬着下嘴唇,万分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才是该走的人。”
“呵!”
李珈宜冷笑一声,甩开白景妍的手,眼底汹涌着悲伤。
她无助地说,“即使长辈们对我再满意,可他不爱我,也不想娶我,更不想承认这份联姻。也许我才是这份感情里真正的小三。”
“不,不是这样的。”
“即使凌南哥失忆了,他记得人还是只有你。”
“他只是忘记了一切。”
“可他还是第一眼再爱上你,可能就是宿命,再说了,现在的他很需要你的照顾。”
白景妍宁愿李珈宜抬手抽自己一巴掌,而不是听着她说自责的话。
这时,赵思雅平静地出声道,“白景妍,你先留下来。”
李珈宜悲痛欲绝地一笑,旋即她拉开门,毅然而然地离开。
白景妍不知道赵思雅为何如此出声,却也没有离开,愣愣地站在原地。
赵思雅皱眉不悦地命令道,“我留你下来,并不是让你当盛家少奶奶。珈宜说得没错,凌南需要人照顾,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按铃叫医生来。要是凌南再出了什么事,我拿你开刀。”
白景妍看着盛凌南疼得整张脸都苍白一片,再也顾不上什么,立即上前按了铃声。
医生们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盛凌南的双腿。
医生紧张地说,“铁钉错位了,必须马上手术矫正。”
盛凌南重新被送进了手术室。
白景妍忐忑不安地在手术门外走动,时不时抬头看向里面。
“你满意了吧?”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
白景妍看向坐在角落处赵思雅,走到她的面前。
她弯腰道歉,“我并不是故意的。”
赵思雅缓缓地站起身,她是北方女人,个子高挑,脚下又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
越发高挑,几乎高出白景妍一个头。
她猛地抬起手来,狠狠地耍了白景妍一巴掌。
白景妍没有任何的防备,瘦弱的身子禁不住蛮力的袭击,她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
右脸颊火辣辣地疼起来,脑袋跟着冒起了金星。
嘴巴里有一股子铁锈味,白景妍摸了下嘴角,手指沾上了鲜血。
赵思雅微眯着丹凤眼,趾高气扬地睥睨着白景妍。
她厉声说道,“在七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不准再靠近盛凌南。当时你也跪下来自抽了十巴掌,发誓要远离他,结果你还是勾引了他。”
白景妍捂住红肿的脸颊,鼓起勇气对上赵思雅的眼睛。
她无比坚定地开口辩解,“我没有勾引盛凌南。”
“你居然说没有诱惑他?你看看他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
“他变成这样子,我也很内疚,但你就没有错吗?”
“以前我认为你是有点手段的拜金女,倒没想到你的胆子还很大,既然敢得来批评我。”
“当初要不是你骗盛凌南去美国,软禁他,他就不会逃走。当你得知他逃跑时,你并没去反思他为什么要离开,而是派人去在他。在你的抓捕下,他不得不开飞车逃离。你才是害得他发生车祸的罪魁祸首。”
赵思雅抬起手来,又给白景妍重重地抽了一巴掌,“啪!”
白景妍左边的脸颊又印上五道红色的手指印。
赵思雅气急败坏地怒斥道,“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资格和我说这些话?”
白景妍拿出纸巾,吐出嘴里的血沫子。
鲜血瞬间将纸巾染红了。
白景妍却不怕了。
她忍了赵思雅整整七年,也怕了她七年,现在她突然间不怕了。
她讥笑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去?因为你心虚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我就毁了你。”
“你毁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你将盛凌南出事的原因归咎给我,那样自己的心就好使点,那样就能减轻你的内疚感对不对?”
“要是他听我的安排,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当孩子年满十八岁,足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时,即使身为父母都只能给孩子建议,而不是安排他们的人生。”
赵思雅轻蔑地看着白景妍,讽刺道,“你倒是尖牙利嘴,但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见过世面,在这个圈子里的孩子几乎都是按照父母的安排过日子。”
白景妍两边的脸颊都火辣辣的疼起来,嘴角也疼了。
她强忍着不适,不服气地回道,“你说几乎,自然就有不一样的。盛凌南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并不是你安排好的生活。”
“他是我的儿子,就得听我的。”
“在你的心目中,他到底是你的儿子,还是你争夺权力的棋子?他都已经十三岁,你都不知道他吃花生会过敏,还自认为他挑食,硬是强迫他吃,害得他被送进急救室。在从他十四岁时,每年你都送他同款的手表,你甚至都不记得他读多少年级.......”
“闭嘴,不准再说下去。”
“赵思雅,你扪心自问自己真正了解盛凌南吗?你一定不知道他最爱吃臭豆腐,他喜欢玩任天堂的游戏,最喜欢粉红色。”
赵思雅被白景妍的言词震惊住了,但很快就恢复了高人一等地姿态。
她自信满满地说道,“再怎么说,我都是生下他的母亲。”
“呵呵!”
白景妍冷嗤出声,犀利地挖苦道,“你就连生下他都是为了维持联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父母自认为生下孩子,孩子就该对他们感激万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爱孩子,也不配当父母。”
赵思雅失态地扬起手。
白景妍挺着胸膛,仰着脸颊,倔强地反问道,“你又想要打我了对吧?你想打就打吧,但在打之前,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抱过盛凌南多少次?”
赵思雅扬起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脸色变得很糟糕。
白景妍一字一句道,“在我刚认识盛凌南时,他无比抵触身体接触,几乎不和异性说话,我还认为他是个怪癖。后来我才懂得他是受到过太多的挫折。”
赵思雅自责地低下了头。
白景妍继续又说道,“因为在盛凌南小时候,他主动向你寻求过拥抱,但你全都无情地拒绝了他,从未抱过他,害得他留下后遗症,再也不敢乞求亲密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