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盛凌南醒了

等走进电梯后,白景妍整个人就焉了,耷拉着肩膀,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颓然地跌倒在地面上。

如饱受冰霜寒雪欺凌的蔷薇,花瓣一片片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花骨朵。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白景妍再也无力负荷了。

她紧靠着冰冷的铁壁,左手环绕住膝盖,右手绝望地狂抓着头发,扯掉好几根头发。

头皮火辣辣地疼起来。

可她明明非常难过,心口既闷又堵着,眼泪却流不下来。

每一步都走得好难,身上背负了太沉太重的负担。

正当白景妍陷入情况崩溃的边沿,此时,手机铃声在狭窄的电梯间响起。

“Loving stranger ,Loving stranger......”

她有气无力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疲惫地接通电话。

舒寒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盛凌南醒了。”

白景妍激动地站起身,可双腿实在没有力气,人要往地面栽倒,她迅速地抓住扶手稳住身形。

她激动地回道,“真的吗?”

“嗯,你快点过来吧!”

“好的。”

白景妍握住手机,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她对盛凌南有着很深很深的内疚感,只要他能好起来,她的负罪感才会轻一点。

白景妍开着车子,匆匆忙忙地赶到病房。

舒寒正守在门前,推了推眼镜严肃的说,“我刚查房发现他醒了,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先进去和盛凌南单独谈一谈,我等会再通知家属。”

白景妍拍着舒寒的肩膀,由衷地说,“谢谢你。”

“你和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我在门口守着,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白景妍兴奋地推开了门,走进去。

这时,盛凌南坐在病床上,头微微地往下,露出山丘分明的侧脸。

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小王子》。

尽管盛凌南还穿着蓝白色的病服,可整个人变得生动亮丽起来,就像画中的人走了出来。

飘若仙,逸似梦。

白景妍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再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不是出现幻觉。

再壮着胆子走到盛凌南的身边,低声喊道,“嗨!”

盛凌南听见声音,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白景妍。他过于冰冷严峻的脸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耀眼得如冬天的阳光照射在冰面,反射着粼粼的银光。

白景妍微眯了眼。

盛凌南的声音清冷中又掺着一丝柔情,出声应道,“嗨,你好。”

白景妍忍不住笑了,笑里带着些泪光。

半个月来,她守在盛凌南的病床上,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时刻担心他永远都沉睡下去。

现在他醒了,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白景妍再也难以克制激动的情绪,上前张开手抱住了盛凌南,声音带着哽咽,“噢,你终于醒了。”

盛凌南那张苍白的脸闪现着羞怯的神色,却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景妍,腼腆地赞美道,“哇,女孩,你长得真美。”

白景妍被盛凌南看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松开手,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盛凌南慢慢地合上书,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凝视着白景妍,乖巧地回道,“我的脑袋还有点疼,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景妍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发出惊叹声,“嗯?”

盛凌南如同一个干净羞怯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解释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

“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在迷迷糊糊间有人给我念书,那人的声音和你很相似。那人肯定是你对吧?”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不记得了。”

白景妍显然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着盛凌南,还看了半响。

在质疑的目光下,盛凌南表情纯净,眼色纯善,水一般干净,还有几分似孩子般的天真。

白景妍紧咬着下嘴唇,脑子快速地运转起来。

在医学上确实发生过,人的大脑受到强烈的撞击,会发生失忆的病历。

但这种概率非常小,还是电视里用烂了的梗,竟然在盛凌南的身上发生了。

白景妍格外凝重地追问,“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叫盛凌南。”

盛凌南痛苦地拧眉,再揉着太阳穴,难受地摇头,“我的名字叫盛凌南吗?”

白景妍随之也急起来,连连点头应道,“对,你还想起了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你叫什么名字?”

“白景妍。”

“哪个jing?哪个yan ?”

“景色的景,妍丽的妍。”

盛凌南双眼闪着亮光,盈满情意,赞许地说道,“白景妍真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很符合本人。”

白景妍急得额头的汗珠都冒起来,根本没功夫听她说赞美的话。

她舔着嘴角逼问,“凌南,你是不是恨我背叛了你,所以才故意装失忆?”

盛凌南天真纯善地凝视着白景妍,不解地反问道,“ 你背叛了我?”

白景妍斟酌了下词汇,还是委婉地提醒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盛凌南握住白景妍的手,温柔地笑道,“难怪我一见着你,就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原来我很喜欢过你呢!”

白景妍听着盛凌南的话,心像是被谁重重地捏住,快要呼吸不过来,尤其难受。

她急切地转身就要离开,要找着舒寒问个究竟。

这时,病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

从外面涌进来一大帮人,以李珈宜和赵思雅为首,后面还紧跟着一堆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

气势浩浩荡荡,各个人神色都带着期许。

白景妍惶然地要抽回手,可盛凌南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存在悬殊,她根本就抽离不出来。

她不得不压低声,急切地喊道,“盛凌南,你给我松手。”

盛凌南紧紧地握住白景妍的手,目光坚毅,深情款款地表白道,“我怕一松手,你就要消失不见了。”

“不会。”

“你说我们分手了。”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恋人是不能做朋友的,若不能白首偕老,只能渐行渐远,最后注定是相忘于江湖,再也不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