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珈宜强行忍住满腔的委屈和不甘,用坚定地口吻提醒道,“但我是你未来的妻子。”
盛凌南放下筷子,波澜不惊地看着李珈宜,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吻,“等我们结婚后,我会认真履行丈夫的责任,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若我想要更多呢?”
“对不起,我给不了其他的。”
“你就不怕我逃婚吗?我反悔不想嫁给你?”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
盛凌南在李珈宜面前,从来就不会伪装自己的感情,直白而坦诚。
他表达得非常清楚。
我娶了就会做一位称职的丈夫,除了不爱你,其他都会满足你。
若你可以接受就接受,若你不能接受,就拒绝,不会有丁点的勉强。
李珈宜不免苦涩地一笑。
在八岁时,她就寄养在盛家,就爱上盛凌南,又或者小孩子说爱太过于沉重,换一个词汇。
那就是喜欢吧。
时隔十五年,她由喜欢变成深爱,深深地烙印在骨子里去。
李珈宜强行按捺住内心的酸涩,挤出一抹笑主动转移话题,“最近你忙着公司上的事很累吧?”
盛凌南微拧了下眉,那张冰冷的脸更加酷寒,仿若能从面具冒出腾腾的寒气。
他沉声回道,“还好了。”
李珈宜走上前握住盛凌南的手,娇美地笑道,“我会让外公帮你的。”
“谢谢了。”盛凌南礼貌而又生疏地回道。
这时,电话声响起。
盛凌南忙不迭地站起身,走出病房,再接通电话。
“喂?”
那头传来低沉,清润的男声,“你爷爷还好吗?”
盛凌南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繁华一片。
他轻轻地嗤笑一声,一针见血地说,“在南城恐怕没有你战九枭不知道的消息吧?”
战九枭在电话那头霸气十足地回道,“其实我更想以朋友的身份来问候你。”
“朋友?”
盛凌南轻薄好看的桃花唇往上勾起,露出极其薄凉的一笑。
他幽冷冷地调侃道,“六年前,我叮嘱你照顾我的女朋友,但你躲在后面耍阴招。现在你已经把她照顾到床上,这就是所谓的朋友?”
战九枭不怒不火,用公事公办地口吻说道,“盛凌南,别因为儿女情长来耽误生意,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盛凌南的左手按在洁净的玻璃上,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可白景妍是他自律的人生中一个诅咒,只要涉及她,他就会乱。
他仍忍不住冷嘲道,“战九枭,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盛凌南,你还想让六年前的事重蹈覆辙吗?要是你不想让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就控制住你的脾气。”
“你想怎样?”
“我们一起合作。”
“你能给我什么?”
盛凌南干脆直接地问道,银灰色的眸子是忍而不发的怒火,以及深深的仇恨。
战九枭风轻云淡地说,“你父亲公款私用,暗自将盛氏的资产转移至许清雅叔叔的公司。”
盛凌南收回了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的荟荟众生。
他镇定自若地回道,“我早知道这些事,但这些事只是小事,动摇不了他的位置。”
“许清雅是知名的电视主持人,你很清楚全民娱乐化,信息传播得多快,流传有多广。”
“你想让我爆出我爸和许清雅的关系,这会让盛氏蒙羞,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固然是一件丢人的事,不过网友都是很健忘的,有了更新奇的事,他们马上就会忘记。我名下的公司可以帮你管控流言,掌控全局。可你父亲真的掌控住整个盛氏,你认为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吗?”
“他是我的父亲。”
战九枭在电话那头冷傲地嗤笑,“你还记得汉武帝逼死太子的故事吗?一山容不得二虎,尤其父正值壮年,儿子已经成为猛兽。”
盛凌南被战九枭说中了心思,沉默一下回道,“还不够筹码。”
“只要局面够乱,平时一件小小的事却足以搅弄风云。”
“你想要什么?”
“你握在白氏百分之八的股权。”
“战九枭,你背着阿妍做这些事,就不怕她会受伤吗?”
战九枭胸有成竹地回道,“不怕,公事是公事,私事就是私事。”
盛凌南嘴角露出诡异阴寒的笑容,“我只会给你百分之四,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自信。”
“我们可以成交了。”
战九枭显然不把盛凌南警告的话放在心上。
他相当果断地挂断电话,从书房慢悠悠地走出来,再推开卧室的门。
此时正是巴黎的早上五点钟。
天空还是有点灰蒙蒙的,偶尔翻起几片白色鱼鳞。
战九枭看见白景妍在床上睡得正香,睡得脸颊泛起粉色的红晕,额头冒出一两滴晶莹的汗水。
白景妍穿着淡紫色的丝绸睡衣,领口是方字领,开得并不大,可她睡觉很不安稳。
睡衣领口朝着左边倾去,露出一小片雪景。单薄的毯子被她踢开,睡衣的下摆往上掀起,露出一小截腰肢,还有小小的,性感的肚脐。
最迷人的莫过于,不自知的诱惑。
战九枭无奈地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将白景妍的腿轻轻抬起来,想把压在她身下的毯子拿出来,再重新帮她盖上。
但白景妍是个很浅眠的人,睁开惺忪的眼睛,松闲地伸了一个懒腰,迷迷糊糊地看着战九枭。
她朝着战九枭甜甜地一笑,娇柔柔地说,“哥哥,早上好啊!”
白景妍笑得露出两个可爱的涡梨,粗长的睫毛根根翘起来,活脱脱就像是一只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白猫。
惹得人想把她抱进怀里面,狠狠地搓揉一番。
战九枭很少见着如此乖巧可人的白景妍,双手瞬间僵硬住了。
同时,他也克制住想把白景妍搂入怀里的冲动。
他装得特酷地转过身想要离开。
谁知,白景妍从床上坐起来,张开双手从后面抱住战九枭。
她的脸贴在战九枭宽厚的肩膀上,轻轻地磨蹭了一下,就像是一片树叶轻飘飘地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引起一阵阵的涟漪。
乌黑的发丝垂落在战九枭的胸前,挠得他的有点痒,有些难受。
白景妍软绵绵地抱怨道,“你怎么不向我说,早上呢?”
她刚睡醒,声音带着轻微的沙哑,还带着几分孩子气,撩得人都随之都心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