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下,悠扬的音乐声轻轻地飘荡,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埃菲尔铁塔。
战九枭穿得西装革履,挺搭此时此刻的浪漫景色,尽显优雅绅士的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美食,时不时优雅地抿下红酒。
对面的白景妍吃得嘴角都沾着油渍,白色的裙子沾上好几滴橄榄油。
白景妍明明长着一张高级脸,偏偏吃相糟糕透顶,没有一点淑女名媛的风范。
不过她吃得很多,又吃得很香,让人看着也有食欲。
战九枭放下酒杯,抬头看着白景妍微蹙着眉,忍不住笑道,“你是女孩子,就不能吃饭温柔点吗?”
白景妍吃了一大口红酒炖牛肉,不解地回道,“好吃的东西就要大口吃,发出赞美的声音,这才是尊重食物的表现。”
战九枭高高在上地朝着白景妍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点。
那个样子就像是叫唤一条小狗。
白景妍心有不满,却不得不听话地挨过去,睁着澄清明亮的眸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战九枭拿起湿巾用力地擦着她嘴上的污渍,吐槽道,“你不要给老子丢脸啊!”
话虽说得狠,但他手上的动作是温柔的,温热的湿巾轻轻地擦过白景妍嘴角,带有暖暖的余温。
白景妍呆傻住了,静静地看着战九枭。
他看上去很凶,说话也特毒舌,有时候他好温柔,柔得能把人的心都揉碎掉了。
战九枭擦干净后,嫌弃地追问道,“谁告诉你这些歪道理?”
白景妍“嘿嘿”地笑起来,开心地应道,“我爸啊,每次我妈嫌弃我爸吃饭太大声,他就这样子回我妈的,反正我在外人的面前,又不会这样子吃饭。”
说完,白景妍低下头,继续吃着牛肉。
战九枭听见她说“我不会在外人面前,又不会这样子吃饭。”
他满意地轻摇着红酒,优哉游哉地品着酒,由着白景妍大口大口地吃着肉。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现着“许熠”两个字,战九枭接通电话,起身往旁边的栏杆走去。
许熠在电话那头,有点激动地开口,“最近盛氏那边的动静挺大,父子之间斗得很凶,局面有点乱。”
战九枭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许熠接着又说道,“宋玉姝也掺和进来了。”
战九枭侧目看向正在吃饭的白景妍,沉声应道,“好的。”
“你是说话不方便吗?只会用嗯,好的来回答,搞得就像电影里偷情的片段。”
“对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七天后。”
许熠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今天下午你和凯文见面,事情应该谈得差不多。你在巴黎享乐,而我留在这边加班加点工作,实在是太命苦了。”
战九枭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些年来,老子从没有休过年假,从没有过礼拜。你每次出差不都是赖上两三天才回来?”
许熠自知理亏,不敢再抱怨,而是继续追问道,“宋玉姝想插手盛氏的事,你站在那边?”
战九枭左手搭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在栏杆上有节奏地敲起来,发出轻微的“哒哒”的响声。
他思索了一下,开口回道,“盛凌南。”
“可宋玉姝的背后是宋家,宋家和战家是世交.......”
“哪边有利,我们就站在哪一边。”
“若是战家哪边追问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走出战家十八年,再说了,山高皇帝远,战家的手暂时伸不过来。战家在欧洲的市场遇到不少问题,他们忙着处理,有一大堆的烂事。”
许熠仍是有点犹豫,不放心地问道,“我们已经插手制药厂的事,再掺和盛家的事,可能动静太大,恐怕会引起老头子们注意。”
战九枭大拇指用力地按住食指的末端,薄唇紧抿起来,“既然无可避免,就迎难而上。”
他回头看见白景妍已经吃完食物,正拿着手机玩起来。
于是他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白景妍从手机里抬起头看向战九枭,却什么都没有问。
战九枭拿起西装的外套,随意地问道,“你要不要带点心回去?”
白景妍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来的肚子,忙忙摇头拒绝道,“不了,我已经吃得够多,本来说好要减肥的,我都坚持了半个月,今天又破戒了。”
战九枭并不应声。
他很清楚女人最爱说的一个谎言就是减肥,一旦遇着好吃的,她们就把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等她们吃饱喝足就会摸着肚子,信誓旦旦地说,“吃了这顿,我一定要减肥。”
旋即,他转身对服务员叮嘱道,“带上两份水果塔,一份慕斯,还有一份漂浮岛。”
白景妍暗自瞪了战九枭,觉得他就是存心诱惑她自己的,故技重施。
大学那会儿,她有段时间体重涨到一百斤以上,也叫喊着减肥。但每次战九枭来找她,就带着她吃美食。
不然他就故意拿着奶茶,或者其他零食来诱惑她。
她每次都嘴硬地拒绝,还说得义正言辞,“我绝对不会吃的。”
可他将零食放在她的嘴角逗她,坏心思地说,“你真的不吃吗?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榴莲蛋糕。”
引得她不停地流着口水。
最后她忍无可忍张嘴大口大口地吃着食物。
每次害得她坚持不住,花费半个月减下来的体重,他花上两三天就能把她重新喂回来。
直至他带着她去跑步,体重才减下来。
于是她就养成跑步的好习惯,坚持了整整五年。
战九枭拎着小袋子的糕点回到庄园,还提着上到了卧室。
房子是中世纪的宫廷式装修风格,豪华奢靡,无一处不尽显精妙。
白景妍打开窗子,清甜的薰衣草香味飘了进来,整个屋子都随之香起来。
吊灯上水晶吊坠微微地晃动起来,发出清脆动人的声音。
白景妍长长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朝着战九枭笑道,“九枭,你有没有闻到好香啊!”
晚风把白景妍乌黑的长发吹散开,白裙飘飘,笑得明眸皓齿,显得她尤其纯净美好。
战九枭松散地伸手扯掉领带,姿态悠闲恣意。
有一撮漆黑得灿灿发亮的发丝掉下来,落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他边解着袖子的纽扣,边偏头看过去。
但他并没怎么注意香味,倒是看到清丽可人的白景妍,心莫名地波动了下。
他假装淡漠地移走视线,沉默着不说话,以此来掩饰自己波动的情绪。
白景妍见战九枭的表情淡淡的,甚至有点冷漠,嘴角的笑容凝滞住了。
她非常不解自己怎么又招惹了战九枭,想赶紧摆脱尴尬的处境。
她勉强地干笑着说道,“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于是,白景妍低头快步要往浴室走去。
在她即将和战九枭擦肩而过时,战九枭冷不防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强行往后拉去。
白景妍撞上战九枭的胸膛,困惑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战九枭的表情淡淡的,冷冷的,黑瞳幽深就像是深渊的黑洞,可他又有一些不一样。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白景妍的心不受控制地“突突”地乱跳起来,双手交握在胸口前,纠结成一团,紧紧地攥紧裙子的衣领口。
衣服被揉成一团,就像是白景妍忐忑不安的心。
突然,战九枭伸手轻托起白景妍的头,再弯腰在她的水润娇嫩的红唇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虔诚而凝重,带着醉人心的温柔。
白景妍紧攥着手松开了,缓缓地放开,接着又紧紧地攥成一团。
仅仅是一个吻。
战九枭就放开了她,亲昵地揉了揉白景妍的头,声音暗哑低沉地说,“你去吧。”
白景妍用食指碰着自己的唇,有点懵逼,人呆呆傻傻的。
平时,战九枭亲她十有八九要干坏事,现在他只是轻轻地吻一下她,就让她离开。
白景妍满是狐疑不解,迷迷糊糊地往里走。
但她的心神不宁,走路都走不稳,身子往旁边倒去,额头重重地撞在门框上,她疼得喊出声,“啊。”
战九枭偏头看向白景妍。
她疼得捂住自己的额头,蹲在了地上。
他走上前,也蹲下身调侃道,“你怎么那么笨,走路都走不稳,还撞着门框。”
白景妍揉着红肿起来的额头,红着眼睛委屈地嘟囔道,“疼。”
战九枭凑到白景妍的面前,不由自主地放低音调,柔声问道,“你把手拿开。”
说着,他拿开白景妍的手,看见白景妍白皙的额头肿起了一个红包。
她的皮肤嫩又白,显得红包尤其明显,却没有出血。
战九枭哄道,“没事,这一定不会留下疤痕。”
白景妍恃宠而骄,嘟着小嘴委屈地说,“疼,你帮我吹一下好不好?”
战九枭扑哧一声笑起来,很无语地说,“吹了也没用,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白景妍拉着他的袖子,极其孩子气地撒娇着说,“我不管,反正我要你帮我吹一下。”
战九枭看着白景妍微嘟着嘴,又瞪着一双天真无辜的眼睛,心不由地软了下来。
接着,他居然做了一个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他异常地别扭地凑到白景妍的面前,掀起她的刘海,轻轻地吹着白景妍的肿起来的红包。
风暖暖的,还带着薄荷味木糖醇的清香。
白景妍舒服地微闭上了眼,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