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就像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马不停蹄地往景园赶去。
但她进得了景园,却没有资格进入联栋别墅。
六月天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现在黑云密布,天空闪起一道惊悚的闪电,电闪雷鸣间豆儿大的雨滴,霹雳巴拉地掉下来。
白景妍只能在外面等着战九枭,须臾的功夫就把她身上的裙子淋湿了,也把她的后背都砸疼了。
冰冷的铁门仍是岿然不动。
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战九枭站在阳台上,双手搭在白色的栏杆,傲冷地斜睨着白景妍。
两人的目光是个着七八米相对而上。
白景妍第一次看见战九枭的目光如此冰凉,仿若他就是高不可攀的谪仙,而她就是任人踩踏的蚂蚁。
她脑海浮现战九枭说过的狠话,“最后你会跪着来求我。”
原来他真的就是等着她来求自己。
白景妍绝望地闭上眼,双腿的膝盖软了下来。
她当着战九枭的面,笔直直地跪下去,膝盖磕着尖利的石头,刺破了皮,火辣辣地疼起来。
这么一跪,把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完全抛弃掉了。
战九枭淡淡地瞥了眼白景妍,啪嗒一声,又把窗关上了。
狂风呼啸地吹起来,雨下得更大了。
白景妍忍着疼痛,跪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最近她奔波着母亲的事,既没吃好,也没睡好。
现在遭受雨水的冲击,人更加疲惫,疲软得要靠着双手来支撑着身体,竭力维持着下跪的姿势。
屋里面坐着四个人,正在搓麻将。
战九枭阴寒着脸,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比外面的狂风暴雨更加可怕。
许熠拿出一张东风,别有深意地说,“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娇柔的花朵儿可禁不住这么侵袭。”
战九枭严厉地瞪着许熠,训斥道,“你告诉她,我在这里的吧?”
“她老妈都进了三次急救室,你再不出手,等人真的挂了,你就别想再拿捏住白景妍。”
“那又如何,反正还有唐国华这张牌可以打。”
“战九枭,你的心忒狠了点,再这么说,你还欠人家白家一个人情。”
“这么多年,要不是我护着她,不知她被杜美娟弄死多少回,这人情算早还了。”
宫珉和霍牧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字都不说,以免踩雷。
前几天,白景妍还跟着盛凌南,两人抱在一起,现在白景妍又来求战九枭,这关系乱的很。
许熠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装吧,你就使劲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小心憋出病来。”
战九枭拿掉雪茄,不爽地骂道,“打牌就打牌,你们那么爱瞎逼逼,怎么不去唱相声?”
在场所有人沉默不语了。
战九枭就是这里面的脾气最爆的主,谁都不敢招惹他。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后,经理来到战九枭的耳边低语道,“白小姐,一直在雨里跪着,刚才在雨水里跌倒好几下,精神状态很差劲。”
战九枭扔下手里的牌,冷傲地吩咐,“你让她进来吧。”
白景妍见铁门打开了,颤颤巍巍地想站起身来,但跪得太久,双腿早就发麻,发软。
人再次跌落在雨水中,身上的白裙染上褐色的泥水,污垢不堪。
她艰难地重新爬起身,跟着经理一撇一拐地走上二楼。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战九枭优雅地坐在沙发,五官俊艳似炙热的野火,直击入人眼。
他手里端着一杯茶,有点民国世纪贵家公子的风范。
但白景妍清楚他比阎罗王还要可怕。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战九枭的面前,颤声道,“战九枭,你能不能救我妈?”
战九枭放下手中的茶杯,右手支撑着下巴,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着白景妍。
她头发散乱,浑身都污垢不堪,即使如此难堪的时候,她那双眸子仍妩媚得勾人。
湿衣服紧贴着她身体,勾勒出迷人的S线条。她是那种骨架很纤细的人,却很有肉感,老天格外偏爱的尤物。
他冷嘲道,“我们清高的学习委员,全年级第二的乖学生,居然有天也会下跪求人。”
白景妍低垂着头认命地回道,“战九枭,我认输了。”
“你认为说自己认输,就可以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
战九枭缓缓地站起身来,不可一世地说,“我给你半个小时来打动我。”
说着,战九枭对身边的下人叮嘱道,“你们带她去清洗下,别脏了我的地毯。”
白景妍低着头忍受着战九枭尖酸刻薄的话语。
她默默地跟下人上了三楼,最里面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很迷情,淡紫色的吊灯,米黄色的大床,还要超级大的双人浴缸。
白景妍看着这些就头马上变成两个大。
她很清楚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怎样来打动战九枭。
只能靠身体来打动战九枭。
下人帮她放好水,又递给白景妍一件半透明的黑色睡裙。
睡裙是V字领口吊带,光是看着就让白景妍面红耳赤。
下人叮嘱道,“少爷喜欢主动点的女生。”
“哦!我知道了。”白景妍的声音小得就跟蚊子叫似的。
等人走后,白景妍颤抖着双手,退去衣服,再坐进浴缸里。
浴缸很大,水很暖,将白景妍冰冷冷的身体暖起来,可她的脑袋变得很沉重,沉重得她快抬不起来。
她硬是逼着自己清醒过来,清洗后,不情不愿的穿上睡裙。
当穿上,门就从外面蹦地踢开了。
战九枭牛气呼呼地走进来,他微眯着眸子犀利地打量着白景妍。
然后,他霸道地命令道,“你还剩下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这对于白景妍来说,就是催命符。
但她在这方面没有实战技巧,笨拙得要命。
她迈步走到战九枭的面前,踮起脚尖去吻他。
战九枭撇过去,高傲地说,“我们之间是交易,不需要接吻。”
白景妍整张脸煞白一片,交易啊!
她抬起手来接战九枭的纽扣,偏偏手不停使唤,不停地抖啊抖,根本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