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妍木然地望向盛凌南绝美的面孔。
此时,她觉得盛凌南好陌生,从所未有的陌生,好似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从未了解他,认识过他。
盛凌南被白景妍的目光看得心有些乱,发堵。
他轻抚着白景妍凌乱的鬓发,庄重地许诺,“阿妍,你才是我想要娶的妻子。”
白景妍浮出一抹苦笑。
她仰头定定地望着盛凌南追问,“上次你是故意让歹徒刺伤你的对吧?”
盛凌南坦然地点头,“对,只要这样你才肯接受我。”
那种欺骗感就像是在堆得满满的木柴上,撒上油,再点上火。
火一下子蹭地燃烧起来,将白景妍对盛凌南的美好的怀念都烧光殆尽。
白景妍低头看着盛凌南的手,强硬地命令道,“盛凌南,你松手。”
盛凌南坚决地摇头,偏执地回道,“阿妍,我绝不可能放过你。”
“盛凌南,我确实贪慕虚荣的女人,但绝不会当别人的小三,我更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婚姻。”
“我没有结婚。”
“但你有未婚妻,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你骗我很好玩是吗?”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你不用知道,而且我可以处理好的。”
白景妍不再多说,她只想赶紧远离盛凌南,使劲地掰着他的手。
盛凌南非但不肯撒手,还武断地威胁道,“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你的母亲。战九枭已经有了新欢,你不过是个旧爱,他不会帮你的。”
白景妍怒不可遏地扬手,直接就给盛凌南甩了一大巴掌。
她眼眶渐渐热起来,心里委屈极了。
她眼神没落,失望地说,“盛凌南,你让我感到恶心,我以为你和那帮公子哥是不一样的,结果你更虚伪。”
盛凌南白皙的脸马上印出五道手指印,但他却不肯放开。
白景妍抬起脚,想再狠狠地踢想盛凌南的膝盖,逼着他松开手。
后面的李珈宜冲了过来。
她护在盛凌南的面前,仰着精巧的下巴,不爽地呵斥道,“喂,盛凌南是我的未婚夫,你凭什么打我的未来老公?”
白景妍收回脚,挺直腰杆,极尽讽刺道,“那你就管好自己的未婚夫,让他不要再出来招摇撞骗。”
李珈宜挽住盛凌南的胳膊劝道,“平时,你总说我刁蛮任性,刚才她打了你,比我更凶多了,我们不要这样的女人。”
盛凌南冰着脸朝着李珈宜怒喝,“你闹够了吗?别管我的事。”
李珈宜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盈上一层纱,泪滴从米粒积攒成黄豆大小。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可怜巴巴的。
她委屈地嘟着嘴巴哭述,“你凶我,你又凶我,我要去向盛爷爷投诉,你欺负我。”
盛凌南连忙伸手拉住李珈宜,又气又恼地说道,“你别哭了行不行?”
白景妍趁机往后闪身,疾步往外走去。
她内心慌乱极了,脚步絮乱得差点就要扭着脚,样子难看至极。
幸好她及时地抓住铁门的栏杆,才稳住身体。
在抬头之际,她看见坐在车盖上的战九枭。
他眉眼间尽是傲然,嘴角挂着一抹讥嘲,仿若看着小丑在表演。
而她无疑就是那个滑稽的小丑。
白景妍的脑袋轰地一下子炸开来,她鼓足勇气问道,“战九枭,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战九枭理都没理她。
白景妍再走近几步,她双手捏着衣服的下摆,舔着唇角追问,“你是不是早知道盛凌南有未婚妻?”
战九枭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放在薄唇上含着,谙练地打开火机点燃香烟。
他深吸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烟雾,仍是不应声。
白景妍着急地上前拉住他的袖子,锐利地逼问,“你今天是来看我的笑话是吗?”
战九枭不悦地压低眉,撇头看向白景妍拉住衣袖的手,厌恶地命令道,“松手,你很脏。”
“你很脏”直烈烈地刺入白景妍的耳朵,她的心里,捅出一个大洞。
鲜血从里面奔涌而出。
心揪着疼起来,疼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白景妍无力地垂下手,仍是不死心地问,“战九枭,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战九枭缓缓地站起身来,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白景妍,他残酷地讥讽道,“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看我被耍得团团转,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好玩啊,你这种想方设法攀富贵的女人,就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白景妍痛心地看向战九枭,却怀着最后一丝期许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战九枭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
他敛眸斜睨着白景妍,刻薄地挖苦道,“白景妍,我发现你真他妈好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保护你吧?”
“可你一次又一次帮我,高一时,校园有三个人欺负我,我被女生扔进泳池,差点呛死.....”
“那是我让人安排的。”
白景妍整个人好似被人点住穴位,浑身都僵硬住了。
过了良久后,她激动地拉住战九枭的衣服下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战九枭冷冷地瞥一眼白景妍,嫌弃地挥开她的手。
他挥手的力度太大,将白景妍整个人都甩出去。
白景妍往后退了一大步,身体的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面上。
战九枭盛气凌人地睥睨着白景妍,一字一句道,“因为李珈宜是我的表妹。”
白景妍的脑海里涌现很多事情,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因为战九枭这句话,全都串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不解战九枭为什么纠缠着自己不放,原来他是怕她搅坏了盛凌南和李珈宜的联姻。
她后知后觉地感伤道,“原来你接近我,果然是有目的。”
战九枭薄凉地嘲笑,“不然凭着你几分姿色,就能让我瞧上你,你实在太自不量力。”
“战少真是敬业,不惜牺牲美色来演这场戏。”
“原来我认为你是盛凌南看上的女人,总会有特别之处,玩一玩也不错。现在发现你和其他拜金女没太大差别,最多你更贪恋。你既贪钱权名利,又贪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