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见秦珩不说话,不由奇怪问了句:“你上辈子活了多少岁啊?”
“怎么了?”
“没啊,就看你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忘事呗。”
江佩离说得漫不经心,“毕竟五六十岁的人记不得二十岁的事情也挺正常。”
秦珩没说话,只是看着江佩离。
他五十岁的时候,记得最清的,就是他二十多岁的事情。
“阿离。”
秦珩迟疑片刻,轻声问:“假如有一个你非嫁给某人不可的理由,你觉得会是什么?”
“这是什么破问题?”
江佩离愣了愣,颇有些嫌弃地看着秦珩:“除了相爱,还能有什么理由我非嫁不可?我有毛病啊?”
说完这话,她突然想起上一世跟眼前这人的关系,又想到那个梦,不由尴尬解释:“不过,上辈子是上辈子啊,你别……”
“我知道。”
秦珩温和打断她,眸中难掩失落,“前世今生,我不会混为一谈。”
“那就好。”
秦珩看着江佩离不以为意的神情,一时只觉心里酸胀得厉害。
所以上一世,阿离同意嫁给萧年,是因为他们相爱。
而他们订婚,大概就是在萧年出仕以前,也就是一年内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攥紧了双拳,沉声重复了江佩离说的话:“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所以这辈子,他不会让阿离有爱上萧年的机会。
“不是,我问你正经事,你怎么又往这种事上扯了啊?”
江佩离没注意到秦珩的反常,似笑非笑:“你个老流氓,不会一把年纪了尽记这些风花雪月了吧?”
“行了你住嘴。”
秦珩脸色有点不大好,轻咳了两声,问:“所以那天你收到的字条上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就让我三天内来栖云居。”
江佩离如实说,“要不就是想开条件,要不就是要我去换人。我又不傻,难道还自个儿大摇大摆走进去让人抓?”
“那你蹲在这儿干等,就不傻了?”
江佩离噎了一下,反驳:“我这是在打探虚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懂吗?”
秦珩不说话了,默默地在江佩离旁边观望。
这树叶茂密丛生,也不知道她那个角度到底能打探出什么东西来。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江佩离还是没等来问题的答案,不由有些气恼。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既然知道,这么关键的时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便是这时,一只雪白的狗哈着气跑了过来,绕着树干转了三圈之后,蹲坐在地,仰头望着树上的人影。
江佩离先是一惊,随即又在看清之后愣住:“云公子?”
云公子伸着舌头,不停摇着尾巴,见江佩离不动,不禁又起来绕着树转起了圈,似是有些焦急。
秦珩认出这是萧年的那只狗,眼眸沉了沉,淡道:“它会暴露你的行踪。”
这江佩离当然知道,正要想办法把云公子赶走,就听它突然呜咽了两声,“汪”地叫了起来。
“糟了。”
江佩离站起身,神情凝重:“云琛哥进去了。”